緊緊跟隨在對方身後,然而漸漸的,鄭順景卻覺察到了些許違和。
這個人……
鄭順景難言地看著對方的背影,不禁為自己的草率而感到些許後悔。
難怪剛才如此強勢……早已經打算好他不願意跟上就用強的嗎?
鄭順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與他之間的距離永遠是正好的。
一米。
不多不少。
即便是周遭人群相撞相分,那人與鄭順景之間的距離永遠控制得剛好。
但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步幅的?
每個人腳步的頻率都不可能完全相同,更何況周遭還有這麼多的干擾因素,他是怎麼做到控制得剛好的?
“……”
在人群再為密集的地方。鄭順景驀然停住腳步。
“……”
轉身回首的男人將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幽黑的、彷彿永遠無法被照亮的雙瞳之間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微妙得能夠覺察到他些許的困惑。
果然啊。
看見了那人暴露在外的耳廓微動,鄭順景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盲者的聽覺較之常人更加優越,以此分辨明晰腳步聲並做出行動該是最合乎情理的猜測。
天生的盲人不少,但是能夠接受這種聽聲訓練並能夠精確處理一米範圍之內的全部訊息……
不,可能不只是一米。
一米的距離只是對方為了自己能夠快速做出行動、防止他逃離的手段罷了……
沒有戰士在身邊的法師終究會落於下風啊。
沒有把自己的戰士帶在身邊的自學法師終究是輕嘆了一聲。
重新抬步的鄭順景計算著腳步,將沿途的風景記下。
引路人彷彿沒有注意到鄭順景的試探,在他重新行動之後,依然是保持著同樣不變的距離,在男人的身前安靜引路。
鄭順景雙目微闔,對於這個盲人與即將見到的所謂“主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想要將盲者訓練到如此強勢的地步,所要花費的精力與財物必然不容小覷……
此時的米瑟王國來往人員比之過去更加雜亂,拋去他身為科那所之主的身份之外,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罷了,在人潮湧動的大婚慶典之後消失在人群往來之間不會激起任何波浪。
在大陸上他的身份應當早已經消亡於時間,找上他的目的和意義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