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蕎揉了揉眉心,沖著茵陳笑了笑,“那謝謝你了。”說完就大步離開。
回到教室時,李澤瀉也在座位上,想起剛剛那一幕,茵陳腳步頓了頓。
真是挺尷尬的。
也許是出去時被風颳著了,疼痛再次襲來,肚子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陣一陣的攪著,茵陳趴在桌子上,試圖抵禦疼痛。
這次疼痛來的格外猛烈,喝熱水也不怎麼起作用,茵陳額頭上很快就沁出冷汗,呼吸也粗重了起來。
李澤瀉看著眼前縮成小小一團的人,抿了抿嘴唇,放下筆起身到茵陳桌前。
“你怎麼了?”茵陳昏昏沉沉間聽見李澤瀉的聲音,一睜眼,李澤瀉正在自己桌前,陽光從他身後洋洋灑灑照下,四周皆是溫暖活潑的氣息,唯有他處在一片陰影之中,居高臨下,神色不明。
茵陳不知道眼前這尊大神是關心她還是嫌她動靜太大,艱難的支起頭弱弱一笑,“不好意思啊,我—有點不舒服。”
看著眼前臉色蒼白卻仍然硬撐著微笑的女生,李澤瀉心中又生出了一絲火焰,這絲惱怒微弱卻又和往常不同,他一雙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聲音卻是輕柔了一些,“我帶你去醫務室。”
茵陳聞言眼睛微微瞪圓,連忙拒絕,“不,不用了,不用送我去。”
因為痛經去醫務室,還是被一個男同學送過去也太尷尬了吧!
茵陳想想就覺得有些羞恥。
好意被拒絕的李澤瀉只覺得心中那一簇小小的火焰一下子爆炸了,整個人止不住的煩躁。
心中的野獸不斷的咆哮,一次次的想要掙脫牢籠。
不行,李澤瀉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至少不能是在她的面前。
接觸到李澤瀉不善的臉色,茵陳只覺得是自己拂了別人好意——惱羞成怒了。她心中有些好笑,
再看李澤瀉似乎也沒有那麼令人害怕了。
這個人,怎麼看都好像是一隻炸毛的貓啊。
只不過這樣誤會下去也不好,茵陳支起腦袋眨眨眼睛,沖著眼前炸毛的大貓輕輕地說:“其實……我是來了大姨媽。休息一會就行了,去醫務室也沒什麼用的。”言語中不自覺的有著安撫的意味。
頭發隨著她的動作垂到了臉頰一邊,柔順烏亮的頭發更顯得小臉白皙細嫩,有些癢,茵陳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臉上也有一些微微發熱。
還是有些尷尬啊。
李澤瀉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畢竟在他之前十幾年的生活中很少與女性有接觸,甚至自己的母親也……但他至少也上過生理課,也不是真正的一無所知。
陽光下,清瘦的少年的耳朵一下子紅了。
李澤瀉罕見的有些侷促,強裝著鎮定的“恩”了一聲,回到自己座位上。
走的時候差點同手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