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或曹大人可有仇人?最近半年是否與他人結怨?”
“曹家家風甚嚴,沒有與人結怨,府裡的家眷與僕從也不敢在外面胡作非為、惹是生非,沒有仇人。老爺是都察院左都禦史,彈劾朝中大臣是常有的事,因此得罪了一些大臣在所難免。不過哪些大臣對老爺恨之入骨,妾身不知。”曹老夫人努力地回想,但還是想不到半個仇人。
“曹家沒有跟人結怨?沒有仇人?這不太可能吧。”劉嵐徹不信。
“老爺嚴於律己,從嚴管束府裡每一個人,就連公子和小姐,也都不敢在外面惹是生非。”管家氣急道,好似老爺被人潑了髒水,急於澄清。
劉嵐徹想反駁,但看在他們喪親的份上,就硬生生地憋回去。
蘭卿曉忽然道:“殿下想去曹大人的書房和寢房看看,可以嗎?”
管家悲傷道:“請跟小人來。”
燕南錚起身往外走,劉嵐徹立即走到她身旁,低聲道:“就讓他去查好了,我們在這兒歇歇,喝喝茶……”
她白他一眼,快步跟上燕王。
劉嵐徹的臉頰抽了抽,無奈地跟上去。
他們先去曹大人的寢房看了一圈,爾後去書房。書房古樸潔淨,好似正在等候主人回來,書案堆著一摞摞書冊,都是卷邊兒的、發黃的舊書,可見曹大人時常翻閱。
燕南錚清冷的目光從各種傢俱、擺件一一掃過,似溫潤的春水漫過,又如獵鷹的目光搜掠可疑的地方。
蘭卿曉也在看,用心感受曹大人在書房會做什麼。
而劉嵐徹百無聊賴,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幹脆倒在雕椅上躺屍。
“殿下,書房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原封不動,好像主人剛剛離開,看著沒有可疑。”她對燕南錚道,忽然有點明白,每次遇到命案或是大事,燕王總會帶著她,應該是要鍛煉她的頭腦、心智,不然她一個繡娘,有什麼資格參與查案?燕王這是煞費苦心,她心裡感動,問道,“殿下可有發現什麼?”
“如你所說,沒有可疑。”燕南錚目色冷涼。
“寢房也沒有可疑。如此看來,曹大人生前幾日,跟往常一樣,沒有可疑之處。”
“的確沒有可疑。”他覺得,曹大人死得突然,毫無徵兆,兇手佈局高妙,沒留下蛛絲馬跡。
“哎喲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能看出花兒來嗎?能看出兇手來嗎?”劉嵐徹的耐心快磨光了,這兩人看啊看啊不是浪費大好光陰嗎?他站起來對她平眨眸,媚力十足,“卿卿,不如我們去涵碧樓品茗。”
蘭卿曉不客氣地瞪他一眼,譏誚地冷笑,“大將軍身份貴重,不適合查案這種粗活,還是去涵碧樓品茗消遣比較好。”
他立馬轉變畫風,笑哈哈道:“要說身份貴重,我怎麼比得上這位燕王殿下呢?他都不去消遣,我怎麼好去呢?我也四處看看,看看……”
她看見燕王往外走,立馬跟上,劉嵐徹正想學他們的樣看看呢,沒成想他們出去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跟著出去。
原本他還想表現一下,卻沒想到他們看完就走人,鬱悶得快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