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錚面無表情道:“大將軍最好不要去。”
“你管不著!”劉嵐徹憤怒地懟回去。
“此案由本王主審,本王不許任何人探視疑犯。”燕南錚氣定神閑道。
“你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嗎?”劉嵐徹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頭,“好歹以前她幫過你那麼多,你怎麼可以忘恩負義?”
“鬼見愁,去地牢守著,不準任何人探視疑犯。”燕南錚冷酷道。
“你別以為本將軍會怕了你!”劉嵐徹怒目圓睜。
鬼見愁領命,對他低聲道:“倘若大將軍真心為卿卿姑娘好,就不要去地牢。大將軍該知道,你對她越好,她頭上懸的那把劍就越快落下來。”
他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劉嵐徹恍然大悟。
沒錯,因為他,卿卿才會招致嫉恨,才會蒙受不白之冤。
罷了,今夜就不去看她了。
劉嵐徹失魂落魄地出宮,消失在夜色裡。
……
深秋的夜晚十分寒涼,再者地牢陰冷潮濕,寒氣更是無孔不入。
蘭卿曉躺在簡陋的木板床,用薄薄的棉被裹緊自己,冷得瑟瑟發抖。
這棉被灰黑灰黑的,潮潮的,有一股混雜著尿騷味的黴味,難聞死了。可是,不蓋這棉被,就要凍死。
她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這牢房哪裡漏風,冷風呼呼地灌進來。
這時,昏暗的牢房出現一道軒昂的暗影。
那暗影披著暗紫披風,戴著風帽,隨著步履的行進,那披風飛卷如紫雲。
直至走到蘭卿曉的牢房前,那暗影才止步。
風帽裡是一張冷峻的雪顏,眼裡搖曳的水光與濃烈的憂慮出賣了他的心思。
他開啟鐵索,輕手輕腳地進去,俯視木板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兒,眼裡的暗色漸漸深濃。
燕南錚坐在床邊,伸手摸她的額頭、臉頰,還好,不燙。不過,她必定覺得冷。
他解下披風,蓋在她身上,靜靜地凝視她片刻,爾後掌心輕按她的後背心,將內力灌注到她體內,這樣她就不覺得冷了。
過了半晌,蘭卿曉覺得溫暖如春,暖洋洋的很舒服,舒展四肢,翻了個身,正面朝著他。
看著她蒼白、沒有光澤的柔腮,他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摩挲,細滑柔嫩的觸感讓他的心劇烈地顫起來,他猛地縮手。
好在她沒有驚醒,睡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