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羞地垂眸,心裡喜不自禁,“陛下謬贊。”
玉肌雪心裡冷笑,並不在意皇帝陛下有沒有看過她一眼。
慕容文暄說,母後身子微恙,今日就不過來了。
於是,壽宴開席。
宮人忙著把珍饈美酒端上來,在這樣的忙碌裡,外面又傳來太監的通報聲:“燕王殿下到——”
大多數人紛紛轉頭望去,尤其是那些名門閨秀,激動得脖子快斷了、雙目望穿了。
福寧公主打趣道:“九皇叔難得一次來參加宮宴,不過每次來都會惹得那些閨秀、貴女們失態。也是,只要能讓九皇叔看上一眼,不顧儀態又有什麼關系呢?”
瑤華郡主一向和她抬槓,不過在九皇叔這一點,她們是出奇的一致。瑤華郡主說起風涼話,“可不是麼?九皇叔是公認的帝京第一美人,就連皇後娘娘、麗嬪娘娘都要遜色三分,那些平時矜持的閨秀、貴女啊,看見九皇叔就像瘋了似的往前撲。”
大多數人都聽見這話,那些閨秀雖然窘迫地收斂一些,但還是往外望著。
燕南錚從容地踏入大殿,依然是一襲華紫輕袍,頭頂的紫玉冠散發著低調內斂的紫色華光。那張雪色容顏完美得人神共憤,似一座自由行走的冰山,冰冷的氣息讓人心驚,氣度傲岸,隱隱有王者睥睨之態。
那些閨秀們的心融化成水,眸子變成星星,痴迷的模樣如出一轍。
他的身後跟著一位垂首低眸的女子,她身穿尋常的宮女衣裳,毫不起眼。
玉肌雪一眼認出她,心裡驚詫,卿卿怎麼會跟著燕王?
謝皇後也認出她,含笑的美眸冷了幾分。
皇帝陛下慕容文暄年僅十八,尚未親政,雖然長相俊美、氣度不凡,但仍有少年的稚氣,少了幾分成年男子的陽剛與血性。而燕王雖然不是九五至尊,但那清貴卓絕的氣度、冰清玉潔裡帶幾分強勢,是皇帝陛下無法相提並論的。
因此,大多數名門閨秀鐘情於燕王,非燕王不嫁。
燕南錚嚮慕容文暄淡淡施了一禮,坐在左列首席。蘭卿曉則蹲在宴案一旁,伺候他酒水。
她心裡鬱卒,根本就不想來好伐。
謝皇後的壽宴不是她該來的,再者她不想伺候他飲宴,也不想跟他在一塊兒。
酒過三巡,壽宴的氣氛輕鬆一些,自由言談,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這時,兩位名門閨秀自稱沈家女兒,要向燕王敬酒。
蘭卿曉知道,沈家也是世家望族,世代簪纓,鐘鳴鼎食,出過幾位太傅,是燕國公認的書香門第第一家。而沈家女兒大多家學淵博,知書達理,是宗室子弟、名門公子爭相追逐的好女。
沈家嫡長女沈瑤環,蕙質蘭心,才貌雙全,曾經是皇後的第一人選,不過她並沒有進宮參加選秀,而皇家也沒有勉強她進宮。
此時,她站在燕王宴案前,清雅如蘭,幽靜如月,落落大方地向燕王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