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月昭儀踏進書房,螓首微低,面容與眼神皆冷寂。她福身一禮,也不說話,幽靜得似一朵晚風裡搖曳的秋菊,清麗自在。
劉嵐徹冷聲威脅:“月昭儀還是如實招供的好,否則你會受不住大刑伺候。”
燕南錚示意蘭卿曉,她拿出一條絲帕,開門見山地問道:“昭儀娘娘,這是你的絲帕嗎?是你繡的嗎?”
月昭儀未曾看一眼絲帕,烏黑的眼睫微垂,好似極力遮掩心事,“殿下無需多問,我認罪。所有人都是我殺的。”
劉嵐徹驚愕不已,她就這麼輕易地認罪了?
燕南錚和蘭卿曉也是出乎意料,這個疑犯認罪也太快了。
她盯著月昭儀,月昭儀如泥塑木雕般站著,清素的面容如初秋波瀾不興的湖面,沒有半分漣漪,沒有半分鮮活的生機,她的額頭寫著兩個字:求死。
蘭卿曉看不透她的心思,就算她是真兇,那為什麼這麼輕易地認罪?
燕南錚吩咐鬼見愁:“收押地牢。”
鬼見愁帶月昭儀下去,蘭卿曉大聲道:“昭儀娘娘,你不怕死,可是你的家人、祖先會因為你而蒙羞。”
月昭儀的步履沒有停頓,走遠了。
“卿卿,她這麼快就認罪……總覺得怪怪的。”劉嵐徹不由自主地看那兩條絲帕。
“連大將軍都覺得怪,那麼月昭儀應該不是真兇。”蘭卿曉凝眸尋思,“月昭儀想替真兇頂罪?”
“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燕南錚神秘莫測地勾唇。
“喂,你想到了什麼?你知道真兇是誰?”劉嵐徹忍不住問。
燕南錚沒有回答,對她道:“吃過晚膳你回去歇息吧。”
蘭卿曉點點頭,的確有點困,腦子裡塞滿了漿糊似的。
……
蘭卿曉睡了美美的一覺,翌日早上起來,神清氣爽,感覺所有體力又回來了。
她練劍半個時辰,爾後前往毓秀殿去看望雪兒。
半途,她遇到一位宮女,說太後娘娘傳召她。
她折往寧壽宮,在偏殿見到了劉太後。
劉太後的著裝打扮一絲不茍,風韻猶存,鳳尊威嚴,她一邊看奏章一邊問:“這幾日跟著燕王查案,可有發現什麼?”
“太後娘娘恕罪,奴婢沒有去燕王府,沒有發現。”蘭卿曉暗暗斟酌,“燕王殿下進宮總會帶著鬼見愁,鬼煞比較少跟著進宮,奴婢愚見,燕王殿下透過鬼見愁跟暗衛聯絡,鬼見愁應該是暗衛的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