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見愁驚訝得下巴險些掉下來,沒想到卿卿姑娘這麼豪放、這麼會演呢。
不過,卿卿姑娘這身男子打扮,還真是俊秀清逸,眉清目秀,有幾分官家子弟的氣質。
蘭卿曉移過身對燕王低聲道:“既然來了,就要做做樣子,你這樣很容易惹人懷疑。”
燕南錚眸色寒涼,低沉道:“你收斂一點!”
姑娘家這般不自愛、不自重,成何體統?被一個風塵女子摸來摸去,很過癮嗎?
她不再搭理他,應姑娘的要求,飲交杯酒。
二人勾著手,她正要飲盡,沒料到燕南錚忽然奪去她手裡的玉杯。
那女子放下玉杯,嬌媚道:“公子可是吃醋了?不如奴家陪您飲交杯酒。”
“我家公子不喜歡飲交杯酒,還是跟我吧。”蘭卿曉連忙道。
“你們先退下。”燕南錚的俊容烏雲滿天,好似風雨欲來。
三位姑娘恭順地離去,蘭卿曉無所謂地聳肩,繼續嗑瓜子。
他的眼底浮著薄怒,“你就不能安生點嗎?”
她冷笑,“逢場作戲有什麼要緊的?來這兒不逢場作戲,那不是惹人懷疑?”
連逢場作戲都不會,還想來妓館辦事?想得美。
其實,她是爽朗活潑、機靈聰慧的姑娘,只是在針工局、在宮裡,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性子,不讓人抓住把柄。而離開了皇宮,她下意識地放鬆身心,性情就暴露無遺。
以前在揚州,她對秦樓楚館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便女扮男裝去闖蕩過幾回,對逢場作戲還是有一套的。
燕南錚的眸色更暗更寒了,想到那些女子摸過無數男人的手方才摸了卿卿的手和身子,不由得怒火上揚。
鬼見愁連忙打圓場:“其實卿卿姑娘的想法和做法也是對的。殿下,據說每夜詩詩姑娘都會撫奏一曲,若有人猜到她所奏的曲目,便有可能得到她的垂青。”
“那詩詩姑娘什麼時候奏曲?”蘭卿曉問。
“再等一盞茶的功夫。”鬼見愁低聲道,“殿下,屬下去茅房,順便四處看看。”
燕南錚點頭,鬼見愁立即去了。
只剩下他們二人,她忽然有點緊張,方才燕王好像有點生氣。
可是,他為什麼生氣?
燕王就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兒,還是溜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