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說:他有嫌疑,你不能再跟疑犯有親密的關系,不能再被他迷惑!
另一道聲音說:他只是有嫌疑,還沒確定他就是兇手,怎麼可以預先定他的罪?再者,倘若他是殺害蘭家的兇手,那他為什麼不防著你?為什麼還對你這麼好?為什麼還要娶你?
那道聲音反駁道:說你傻你還真是傻透了!燕王城府極深,在想什麼你猜得到嗎?他詭譎善變,腸子也是黑的,你怎麼可以跟這樣的人私定終身?他對你這麼好,要娶你,是要迷惑你,讓你乖乖地獻出蘭家的傳家之寶!
另一道再度反駁:你這樣說不也是很武斷嗎?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他只是有嫌疑!
蘭卿曉的頭快爆炸了,這兩道聲音的爭吵到了白熱化的境地,她痛苦地閉眼,捂著耳朵不想再聽。
“卿卿,你怎麼了?”燕南錚吃驚地問,摸她的額頭和小手,“哪裡不適?”
“頭疼……”她輕聲道,“殿下先走吧,我睡一覺就好。”
“你這樣我如何放心?先躺下來。”
“嗯。”
她乖乖地躺下來,他拉過錦被給她蓋上,“我給你把把脈。”
她默默地凝視他,他神色專注,美得驚人的桃花眸溶了縷縷關心,不是偽裝的。
倘若這樣是偽裝的,那麼他的偽裝功夫就太爐火純青了。
“脈象還好,想來你是累了。早點歇著,我先出宮了。”燕南錚柔情款款。
“嗯。殿下好走。”蘭卿曉眉心微蹙,心裡頗為無奈。
他揉揉她的頭,幫她掖好錦被,爾後從窗臺離去。
寢殿重新歸於寂靜,她翻過身,長長地嘆氣,怎麼辦呢?
……
接下來的日子,蘭卿曉忙著操辦聖壽宴。
上午,她去禦書房聽候差遣,下午則在浮碧閣督辦聖壽宴大大小小的事宜。
劉嵐徹三天兩頭地來找她,燕王白日裡從來不找她,半夜時分偶爾來一次,都被她以各種藉口勸走了。而劉太後傳召過她幾次,詢問陛下、燕王的事,她真假摻半地應付過去,不過陛下與燕王實在也沒什麼事,她也編不出什麼大事來。
很快到了三月初三這日,宮人忙瘋了,她從一大早就在紫宸殿忙得腳不沾地,好在翎兒頗為能幹,幫了她不少忙。
聖壽宴從酉時開始,雖然時辰還早,不過還有很多事需要做主、處理,她必須在這兒坐鎮。
看著宮人井然有序地忙著,蘭卿曉頗為欣慰,終於得空喝一杯茶。
咦,翎兒去庫房找一套鎏金餐碟,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