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赴宴的人太多數已經走了,迷離夜色下的宮道漫長而寂靜,劉嵐徹忽然覺得,與死對頭燕王在疏淡的星光下並肩而行,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他想起查案一事,氣憤道:“你查到物證,為什麼不告訴本將軍?”
燕南錚清冷道:“莫非你忘了,你與本王分開查。”
劉嵐徹竟然無言以對,氣哼哼地指了指他。
“你輸了,沒有機會與本王爭。”燕南錚再次補刀。
“本將軍才不管有沒有機會。能不能贏得佳人芳心,各憑本事。”劉嵐徹語氣堅定,“卿卿,本將軍要定了!”
“飛蛾撲火,從來都只有一個結果,化成灰燼。”燕南錚不客氣地刺了一刀。
劉嵐徹的心驀然一疼,不過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反正從燕王、從卿卿這兒受到的內傷已經夠多的了。
總有一日,卿卿會明白他的真心,會回報他的真情。
……
翌日,蘭卿曉開始裁燕王的新袍。
葉落音的傷勢恢複得七七八八,來到繡房開始刺繡。入秋了,繡房的夥計繁重起來,各個妃嬪都要裁繡秋衣,而且提出各種要求,衣房、繡房忙得不可開交。
葉落音接了劉惠嬪和月昭儀的秋衣繡活,蘭卿曉接了麗嬪的秋衣繡活,不過要先繡完燕王的新袍。
忙了六日,蘭卿曉總算把燕王的新袍趕出來。
正巧,流風派宮人來問,她說明日可以送去存墨閣。
燕王府。
書房裡,燕南錚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看著窗外明媚的秋光,靜靜地聆聽身後跪著的那人說話。
鬼見愁站在一旁,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是武聖的家族後裔,燕青。
自從武聖仙逝,遠在雲州的燕氏家族終於不再受武聖的彈壓,在第二任燕王的扶持下,順勢崛起,族人發展迅速,經商的經商,圈地的圈地,入仕的入仕,不出十年就成為雲州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連雲州府衙都要禮讓三分。
燕氏發展繁衍近百年,如今枝繁葉茂,風生水起。
在雲州,可以不知知府大人,卻不能不知燕家的家主是誰。
燕青是燕氏家族的族長,掌管勢力龐大的燕氏家族已有十年。他親自進京求見燕王,自然是有大事。
“殿下,我等是武聖的家族後人,自當繼承武聖的遺訓,將燕氏發揚光大,讓所有燕國人、天下人都知道燕家。殿下,我等決定建武聖祠,供奉武聖,聊表我等後輩的孝心與尊敬之心,也讓武聖的恩澤澤被雲州萬民,讓雲州百姓銘記武聖的恩典。殿下,此乃功德無量之事,家族所有人都十分贊成,就連雲州知府也贊成。”燕青滔滔不絕地說道,偷偷地抬頭覷一眼,不過只看見燕王的後背。
“你此次來,究竟是什麼事?”鬼見愁問,這燕青說了一大堆,卻沒說到重點,難怪殿下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