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太沒頭腦了!
想著查清慘案,想著為至親報仇,想著抓到兇手,卻沒有半點線索,她還可以做什麼?
好比痴人說夢。
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蠢得無可救藥。
“本王派人暗中去過蘭府。”燕南錚明白,此時她的心情如潮水般激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難平複心情。他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說蘭府的現狀。
“奴婢的家……應該變得很荒涼吧。”蘭卿曉眉骨酸澀,眉心緊蹙,兩行清淚滑落粉頰,強忍悲傷的樣子令人心疼。
“官府封了蘭府,自然是比較荒涼。”他取了絲帕給她拭淚,卻忍不住為她拭去淚水,舉止輕柔。
清幽華灩的薰香帶著他霸道的氣息,強悍地侵襲而來,她恍惚覺得熟悉又陌生,加上他親自為她拭淚,她本能地後退,避開他的靠近。
忽然,她看見那絲帕一角的棠梨花,心尖一顫。
他還留著她的絲帕!
然而,她寧願他把絲帕丟掉!
燕南錚怔怔地看她,手僵在半空,心裡酸溜溜的,多希望她在自己懷裡哭……為什麼她可以會在劉嵐徹懷裡哭,卻避他如蛇蠍?莫非她已經接受劉嵐徹?
驀然的,他的心尖銳地痛起來,似有一把利刃邪惡地刺入……
“這是奴婢的,殿下還給奴婢吧。”蘭卿曉出其不意地去拿他手裡的絲帕,既然已經不再有糾葛,那就不能再留下任何念想。
“不是你的,是……本王吩咐繡娘繡的……”燕南錚反應極快,將染了淚水的絲帕迅速塞入懷裡。
忽然驚覺,竟然有點心虛。
她愣了一下,窘迫地別過身,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是她的絲帕,而她竟然自作多情以為是她的,以為他還保留著她的東西。
不過,既然燕王讓府裡的繡娘重新繡了,為什麼也繡棠梨花?
他恢複如常的面色,溫沉道:“本王會派人在蘭府仔細看看,說不定有收獲。”
蘭卿曉疏離道:“這是奴婢的家事,不敢勞煩殿下垂詢。”
“刑部偵破不了的重案,大理寺可以接手。”燕南錚冠冕堂皇地說道。
“……”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奴婢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