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卿曉立即攙扶住他,看見他臉龐煞白,慌亂得整個身子發顫,完全不敢相信親耳聽見的事實。
“蕭太妃所說的秘密太過久遠,根本無從查證。若她胡編亂造,汙衊陛下的身世,那我們都要相信她的鬼話嗎?倘若陛下因此退位,那才是動搖大燕國的基業與國祚!蕭太妃這個妖婦最擅長的就是偷龍轉鳳、妖言惑眾!”劉嵐徹義正詞嚴道,“再者,蕭太妃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空口無憑,誰又能證明郭槐說的是真的?”
“這件事的確有古怪。倘若蕭太妃曾經偷龍轉鳳,把陛下的子嗣送到宮外,那她臨死之前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到現在才讓郭總管說出來?這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一個大臣提出異議。
“當年蘇賢妃誕下陛下後血崩而亡,哀家親自照料陛下,陛下被人調換,哀家會看不出來嗎?”劉太後冰冷道,“蕭太妃與哀家鬥了二十餘年,她死了也不甘心,不讓哀家好過,就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中傷哀家、陛下,掀起腥風血雨,實在可惡!”
眾臣面面相覷,低聲議論,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郭槐著急地質問:“燕王殿下,你想當不孝子孫嗎?你忍心大燕國的基業落在外姓人手裡嗎?”
燕南錚輕淡道:“蕭太妃的確對本王說過這個秘密,不過她的話未必是真。你可有證據?”
郭槐篤定道:“蕭太妃臨死前夕告訴奴才,陛下的左腿內側有一顆黑痣,不過如今的陛下沒有。”
劉嵐徹立即反駁:“這根本不能當作證據。照你所說,真正的陛下出生三日就被送出宮外,誰知道陛下的身上有什麼特徵?”
蘭卿曉也覺得這一點不能當作證據,蕭太妃臨死之前說了這個秘密,燕王派人去查過嗎?
“蕭太妃自然留下重要的證據。”郭槐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高高舉起,“這是當年蕭太妃偷偷抱走真正的陛下時,陛下戴著的金項圈。這金項圈是先帝賞賜給剛出世的陛下的,劉太後不會不認得吧。”
“這麼多年了,你說什麼都可以。”劉嵐徹道。
“這個金項圈是宮裡的工匠打造的,只要傳工匠問問就知道這是哪年打製的,先帝賞賜給誰。”郭槐道。
“就算這金項圈是當年先帝賞賜給陛下的,那又能說明什麼?說不定是蕭太妃從庫房盜來的。”劉嵐徹反駁。
“燕王殿下是否認得這金項圈?”郭槐冷笑,“劉太後,你不會不認得吧。”
“這金項圈的確有些年頭了,本王從未見過陛下戴過。”燕南錚淡淡道道。
“那是因為蕭太妃把真正的陛下送出宮後,把這金項圈藏起來了。現在這位陛下自然沒有金項圈。”郭槐陰沉道,“奴才記得很清楚,當年劉太後以為哪個宮人偷了金項圈,搜查了不少宮殿,依然沒找到。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劉太後,你沒想到是蕭太妃藏了這個金項圈吧。”
劉太後的眼神幽深而淩厲,卻沒有回答。
在眾臣看來,這個證據相當的有力,而太後娘娘不言不語,很有問題,心虛了吧。
蘭卿曉覺得,這個金項圈是個有力的證據,就看劉太後認不認了。
而此時,慕容文暄靠在牆邊,呆若木雞,面色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