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錚反對:“來個新鮮有趣的,輸的人今日午時在最繁華的大街走一圈,胸前掛著一個木牌,上寫: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撲哧一聲,蘭卿曉不厚道地笑出來,“這個好。”
如此一來,誰都知道掛著木牌的人是失敗者。倘若劉大將軍胸前掛著這樣的木牌在街上走一圈,一定引起轟動,成為新年第一樁引發全民熱議的趣事,至少要議論半個月。
雲嫋嫋忍俊不禁,劉嵐徹的唇角抽了抽,有點打退堂鼓。
“原來大將軍也有怕的時候。”燕南錚激將道。
“誰怕了?本將軍從來沒怕過!”劉嵐徹炸了毛,拍案而起。
蘭卿曉不明白,燕王就這麼篤定一定會贏嗎?這麼懲戒劉大將軍有什麼用意?莫非是想要以此擊潰劉大將軍的心防?
雲嫋嫋也是想不通,殿下一向高深莫測,精於謀算,她往往猜不到他每做一件事的真正用意,只是知道他這麼做,一定不是無的放矢。
雅間裡有文房四寶,他們迅速準備好,在桌上鋪好白紙,而蘭卿曉和雲嫋嫋站在窗前,相距一步。
燕南錚道:“無需拘謹,怎麼舒適怎麼站。”
蘭卿曉放鬆了一點,隨意地站著。
雲嫋嫋看似輕松淡然,實則很緊張,全身緊繃僵硬,四肢不知如何安放。
劉嵐徹一邊磨墨一邊笑道:“卿卿,稍微轉過來一點,對,往左側過來一點,就是這樣,很好。”
蘭卿曉按照他的指示轉身子,卻看見雲嫋嫋的表情有點不自然,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她。倘若提醒了,她會不會怪自己多事?會不會更尷尬?
燕南錚研磨後,手持狼毫看了看,溫和道:“雲姑娘,全身放鬆,好比你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街景便可。”
“好。”雲嫋嫋的臉頰微微發紅,想必是窘迫導致的。不過,殿下親自指點她,她心裡是歡喜的。
“就這樣,很好。卿卿,若覺得痠麻,可以動一動,無需拘謹。”劉嵐徹明媚地笑。
蘭卿曉點點頭,微微一笑。
他們不約而同地揮毫作畫,畫幾筆,抬眸看一下她們,神色專注。
雲嫋嫋竭力放鬆下來,但試了幾次還是不太行,心揪著,四肢用力,就顯得僵硬了。她知道,是因為殿下第一次為她作畫,第一次盯著她瞧這麼久,她想在殿下面前展現出最優美的體態,可是她太緊張了,沒辦法紓解緊張的情緒。
蘭卿曉倒是比較隨意,朝她一笑。
燕南錚作畫的舉止流暢如行雲流水,華紫廣袂隨著手臂的移動而飄動。
劉嵐徹也是如此,認真的神態好似他在做一件人生裡非常重要的事,不能有半分瑕疵。
他們一同作畫,一樣的器宇軒昂,一人身穿紫袍,一人穿著雪袍;一樣的俊美無儔,一樣的五官冷峻精緻,一樣的一絲不茍,比她們更像是一幀絕美的流動畫作,流傳千古。
四肢麻了,身子僵硬了,脖子酸了,蘭卿曉就動一動,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