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永襄拉了拉書包帶子,“我進去了啊。”
“嗯。”孟修看了看四周的人,目送永襄走進去。
離別真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說再見的時候再也見不到了,不說再見的時候又能見到。能見到的時候無所謂,不能見到的時候又牽腸掛肚。
在候車廳外面坐了會兒,等到永襄坐的列車已經出發二十分鐘後,孟修撥通了永襄的電話,無人接聽。
應該是睡著了。
孟修用了二十分鐘打了一條簡訊發過去,字不多,卻好像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永襄下車後,出了站臺,開啟手機,開啟未讀簡訊。隨後臉色一白,像被拋棄的孩子一樣茫然無措地站著。
我們分手吧。
我能感覺得到因為我們的關系帶來的羞恥多於幸福。
有一些話是孟修寫了又刪了的。
比如: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和你的舍友說是物件而不是男朋友,你為什麼要在事過後洗那麼久的澡,你覺得恥辱,我知道。這種關系很難宣之於口,我知道。
這一個星期來,你的憂鬱多於笑容,我知道。
你抗拒我的親吻,我感受得到。
我不想因為我的一些輿論而讓你難過,讓你傷心。
也許,我只是你成長中的一個執念,現在執念沒有了,有的,只是你想負責。
你也不必負責,這件事兒就沒有什麼負責不負責的。你沒辦法說出來,那就我說。
人流都散盡了,周圍沒有人了的時候,永襄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站裡,工作人員探尋的目光掃視著他。
永襄開啟通訊錄,想著打給誰都可以,盡快把他拉出這奇怪的氣氛裡就好。
他固執地把手機貼在耳邊,裝著急匆匆的樣子邁開步子。
“喂?永襄,怎麼了?”
“喂,我回來了。”
“嗯,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