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今晚回去你喉嚨就爛掉!”
林訊要把人拉起來,後面有人打斷道:“不好意思,不買的話讓一下。”
林訊剛要道歉,麥陽春就蹭的一下站起來。別人可能沒這麼敏感,但這道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清晰的咬字、圓潤溫柔的發音、永遠波瀾不驚的語調、磁性清朗的聲線——
江新桐越過他,放錢買了瓶水。在他彎腰從機子口抽出瓶子的時候,麥陽春不知道突然抽了哪根筋,突然伸出手,一掌拍在他的後背——
“江新桐,我要錘爆你的狗頭!”
話音未落,江新桐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拉住林訊,一路狂奔。耳邊的風呼嘯而過,過快的速度讓他有些眼前發黑,但他還是壓抑不住上湧的激動和喜悅,一邊喘一邊揚聲道:“寶貝兒,你看到了嗎,我他媽可真是個男人啊!”
“你……你是不是男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林訊也氣喘籲籲地大聲說,“你他孃的,江新桐是學生會會長啊!”
“我……我會不會被開除啊?!”
“現在……知、知道怕了?”
“我不怕!”
跑出了一百多米遠,麥陽春終於放慢了腳步,停了下來,林訊覺著自己幾乎要命喪黃泉了。他剛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看見麥陽春一邊抬手用袖子擦汗,一邊往超市走,“人是不可能不打的,可樂是不可能不喝的。都是因為江新桐這裝逼犯,我兩次都沒喝成,我這次要雙倍的快樂。”
多虧了這兩瓶可樂,當晚回去麥陽春便發了燒。麥媽媽二話不說,壓著他去了醫院。
吊針打了好幾瓶,打得他昏昏欲睡。回家的時候,拼了老命似的洗了個熱水澡,後來倒頭就睡,麥媽媽在外邊給班主任打電話請了個假。
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是有些低燒。麥媽媽做好早餐,叮囑他休息好,下午再去學校。他樂得輕松,幹脆蒙著腦袋一覺睡到中午。起床的時候實在沒有事情做,又沒精神上網,他吃完飯直接背了書包去學校。
保險起見,他選擇了打車。
中午一點的校園靜悄悄的,大家都還在午睡。麥陽春慢吞吞地走在林間小道,倆人交談的聲音慢慢地由遠及近——
“陽陽?”
麥陽春聽到白雪的叫聲,開心地轉身:“寶貝兒!”
白雪跑過來,擔心地問:“今早怎麼沒來上課?我去找你,同學都說你沒來。”
麥陽春乖巧地道:“我發燒了。”
剛才和白雪交談的那人此時也跟上來了,腳步悠閑,聲音不鹹不淡:“學弟,怎麼反倒是你生起病來了?”
麥陽春猛地蹙眉:“我靠……我靠……”他聲音小如蠅蚊,自言自語道,“怎麼又是江新桐這狗籃子……”
白雪好奇地看看江新桐,又看看麥陽春,“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麥陽春果斷否決,然後硬生生轉移話題,“你怎麼沒回宿舍睡午覺?”
說著,他仰起下巴,狠狠瞪了江新桐一眼——江新桐比他足足高了半個頭,起碼有一米八五——“大中午的,和,學長,在一起?難道你們一起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