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榮專注撥弄著手下的琴絃,白嫩纖細的手指在月光下不停的飛舞,坐在一丈之隔的穆野王,手裡搖著摺扇,欣賞著夜色下美麗的姑娘,偶爾見她抬頭一望,目光便緊緊鎖住她。
“王爺還有什麼想聽的曲子嗎?”一曲彈完,鄭思榮看著他毫不遮掩的表現出對自己的迷戀,心裡一陣惡寒,卻也別無他法,因為自己還得從他的口中套出訊息,沒有達到目的,萬萬不能得罪他。
穆野王雙手拍了幾下,說到:“不錯,人美琴聲更美,比王府裡的歌姬好的太多,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竟然把她跟他府裡的歌姬相比,心裡不禁暗罵,卻笑著說:“能得王爺的喜歡,就是對思榮最大的賞賜,不敢再求其它!”
“鄭妹妹,你在這裡呢?”
聽到有人喊,尋聲音看去:“夏姐姐,你怎麼來了?”
夏鳶兒端著一個託盤過來,說:“秦姐吩咐給你燉的燕窩,熱了兩遍了,也不見你回來,就過來找你了!”
“夏姐姐,真是麻煩你了,這位是穆野王!”
夏鳶兒聽到是穆野王,趕緊跪在地上行禮:“夏鳶兒給王爺請安,不知是王爺大駕,還請王爺恕罪!”
穆野王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回了一聲:“起來吧,傾城坊真是臥虎藏龍的地方,連一個丫鬟都生的這麼美,難怪那些王公才子們都對傾城坊趨之若鶩!”
夏鳶兒一早便知鄭思榮在竹亭裡接待穆野王,特地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希望能得王爺另眼相待,卻沒想到被當成一個下人,她低下頭緊緊的攥著衣角。
鄭思榮走過來看著他說:“夏姐姐可不是丫鬟,她呀,是傾城坊未來的頭牌。”
“哦,是本王眼拙了,還請夏姑娘見諒。”
夏鳶兒感激的看著鄭思榮,跟穆野王還禮:“沒關系,擾了王爺和鄭妹妹雅興,我先下去了!”
穆野王的眼神沒有真正的落在她的身上,含笑的眸中只有鄭思榮,只是如今自己竟然被當成了鄭思榮的丫鬟,心裡的不甘和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崩潰,跑回房間關上門痛哭不已。
此時還在竹亭的鄭思榮並沒有察覺到夏鳶兒的異樣,只是在全心應付這個喜怒無常的穆野王。
“鄭姑娘對琴藝的造詣頗深,小小年紀,能達到這個造化實屬不易!”
“思榮身處風塵之中,自當苦學技藝,只求能有一個安身之所。”
穆野王劍眉一挑,目光直視著她:“來往傾城坊的人裡,多數都是身份顯赫之人,像鄭姑娘這般人兒,想要一個安身之所,應該是在容易不過了吧!”
鄭思榮走到竹亭外面,看著天上掛著的明月,聽到後麵人的話語中帶著輕蔑,嘴角彎了一下:“今天是思榮第一次接待客人,其他身份顯赫之人,還不曾見過。”
穆野王沒想到自己原來是她的第一個客人,心裡竟然有一絲喜悅,慢慢走到她身後,靠在她的耳邊輕輕說:“本王也是第一次出入這種地方,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呢?”
他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側臉上,她慌忙轉過身,略帶驚慌的大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