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軒中的下人並不多,只有一位年老的嬤嬤之外就只有苜堯和君銘。
看見風清持,苜堯和君銘兩人都有幾分意外。
前者目光中帶了幾分說不出的別扭,後者則是一臉的玩味戲謔。
“對了,言絡正在房間裡面,他上次的傷似乎複發了,但是他不願意去看大夫,風五小姐會醫術不如去看看言絡吧?!”君銘目光認真地看著風清持,語氣嚴肅地開口。
說話的時候還將手中的藥遞給了風清持,“我正要給言絡送藥過去,既然你來了就你送過去吧!”
風清持看著已經被塞到自己手中的藥,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君銘,沒有說話,直接離開。
君銘用手摩挲著自己的下顎,勾唇輕輕一笑,水澤瀅瀅的桃花眼眸蕩漾著一片狹暱的光芒,曖昧異常。
轉頭看了一眼神色別別扭扭的苜堯,冷哼著開口,“不就是被對方脫光衣服給綁在了樹上麼?至於記恨到現在麼?”君銘臉上的神色盡是不以為意。
在苜堯正欲反駁的時候,君銘再次開口,“而且她現在可是言絡放在心肝上的人,你如果敢對她做什麼,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的人就是言絡。”
苜堯不耐煩,神色冷漠地瞪了對方一眼,“我自然知道,只是以前我得罪過她,不知道她會不會記仇?”真正讓苜堯頗為鬱悶的,是這個事情。
在從安陽城回焱鳳的途中,他對風清持從來都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
“放心,風清持不像是那種會記仇的人。”君銘安慰道。當然,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但如果誰真的被風清持這種人給惦記著,那估計也是沒有好日子過!
這樣的性子,倒是和曾經那個人有幾分相像。
想到這裡,君銘的眸子深沉了幾分,還帶了些許久遠與空茫。
隨即,唇角微微一勾,不懷好意地看著苜堯,緩緩開口“我們現在要不要過去看看?”
苜堯瞪了對方一眼,“要去你自己去!”這個時候他才不過去討罵。然後直接離開。
“我一個人多沒趣!”出了事還得自己一個人擔著。這樣想著,便也朝著反方向離去。
“叩叩叩!”風清持伸手敲了敲面前緊閉的房門。
“進來。”很快,裡面傳來言絡的聲音,清淡和慵懶兩種極端的聲音糅合在一起,不僅沒有絲毫違和感,反而極為好聽。
聽見言絡的聲音,風清持則是直接推開門進去。
目光在房間裡面掃了一圈,並沒有看見言絡本人,“言絡?”
聽見熟悉的聲音,正在浴桶中閉目養神的言絡瞬間回神,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你……你怎麼過來了?”他還以為是君銘給他送藥過來。
那雙似囊括了天下所有風景的絕美流目之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君銘和苜堯兩個人在幹什麼,明明知道自己在沐浴居然還讓她進來。
“我來看看你。”風清持回答,直接順著聲音而去。
當越過屏風之後,風清持身體徹底僵在了原地,目光微愣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言絡坐在浴桶之中,兩隻手慵懶隨意地搭在木桶之上,白皙如雪的肌膚隱隱有光澤流動,直至腰際的墨發被盡數打濕,順著雙肩後背鋪在水面之上,宛如妖嬈的墨色水藻。那張傾城絕代的如玉容顏,在風清持進來的時候也徹底僵住,如被墨色氤氳的絕美眸子帶了幾分尷尬與不自然,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緋紅,一直延續到脖頸和耳根。
風清持也有幾分不自然,她沒有想到自己進來會見到這麼香豔的一幕,臉色微微一紅,“你繼續,我先出去了!”語速極快地擲出一句話,然後瞬間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