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它腳上的小竹筒,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紙條,修長的指將紙條攤開,垂眸看了一眼,絕美的流目便已經深沉了幾分,如畫一般的眉梢攏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隱約有些複雜。
許久,才輕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她根本不會待在焱鳳,不過,去滄州總比她來這裡要好!
“言絡。”君銘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下一刻,房門就已經被推開。
“何事?”言絡依舊是清清淡淡地問。
君銘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微惱怒,瞪著言絡,“你為什麼答應去今晚的宴會?”
“木蒼身為西海關的關主,他設宴,我自然要給他這個面子。”即使是面對神情憤怒的君銘,言絡的聲音依舊很淡,就像是一湖平靜的春水,無波無瀾。
君銘上前兩步,一雙桃花眼眸像是要噴出火來,狠狠地瞪著言絡,“言絡,你浸淫官場多年,難道看不出木蒼再打什麼主意?”
言絡漫不經心地抬頭看著君銘,神色淺淺淡淡,不以為意地反問,“那又如何?”這句話,極輕極淡。
君銘更怒,對著言絡直接吼了出來,“你這樣將公主置於何地?”木蒼設宴,前來詢問的人是他唯一的女兒,這裡面的意圖,根本就不難猜,只是,他沒有想到,言絡竟然真的答應了!
他竟然真的答應去赴宴!
言絡也是瞬間眯起眼睛,臉上表情瞬間轉冷,沒有一絲溫度地對著君銘開口,“我記得自己對你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我……操!”這樣的言絡,讓君銘愣了半晌,然後沒忍住飈了一句髒話,直接上前對著言絡就是一拳,“就算你們之間鬧了矛盾,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你現在這樣算是怎麼一回事?”
君銘第一拳,言絡不閃不避地受了,眸子涼涼地看著對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就在君銘第二拳即將下來的時候,言絡伸手擋住,冷聲道:“君銘,這是我的私事,你沒有權利幹涉。”
“那她呢?你這樣做,對得起公主麼?”被言絡截住了動作,君銘也沒有收回來,就這樣僵持地看著他,狠狠地問。
他的話音剛落,言絡一個翻手動作有些暴戾地將他甩了出去,細長的流目冷涼入骨,語如寒冰地開口,“我對不起她?你自己去問問她做了什麼再來質問我!”
君銘被甩到了一邊,堪堪後退兩步才穩住了身形,聽見言絡的話,表情瞬間愣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只知道言絡和公主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根本不清楚。
聽言絡這話,難道是公主做了什麼事情?!
“她和時七……”說到這裡,閉了閉眸子,沒有往下說。
言絡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君銘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任何猶豫地否決,“不可能,公主不是這樣的人。”
“呵……”言絡一聲低笑,似嘲似諷,“我親眼所見你覺得還有假?”
“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公……”
“滾!”君銘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言絡狠厲的一個字打斷,“再讓我聽到你提起她,我直接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微微偏頭,在君銘看不見的地方,如玉的臉上極快地劃過一抹複雜的表情,有些深,有些沉,有些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