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焱鳳,言絡在這裡並沒有很大的權利,相較於言絡,木蒼才是這裡的土皇帝,一手遮天!
言絡淺笑,神色之間沒有任何畏懼之色,不憂不擾地看著木蒼,“這裡確實不是焱鳳!”
木蒼冷笑著開口,“言丞相是聰明人,應當明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言絡倒是極為難得地點頭附和別人,“這句話本相自然知道!”
木蒼眯了眯眼睛,“那言丞相應該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就不信,以自己的在西海關的權利,還不能讓這位言丞相娶了菖蒲。
“所以木關主這是在逼迫本相娶木小姐?”言絡聲音微涼,有些沉冷。
木蒼冷哼一聲,看了一眼自己面色慘然的女兒,眼中劃過一抹心疼,語調幽冷地開口,“小女這個模樣,明眼人基本上都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言丞相難道不應該負責?”
不管昨天晚上菖蒲到底有沒有和言絡發生關系,反正現在,沒發生便是也發生了,尤其是菖蒲現在這幅樣子,衣衫不整,發絲淩亂,一夜未歸家,說是沒有發生什麼大家也不相信。
他現在就是要將這個責任扣在言絡的身上。
“哈哈……西海關關主還真是談地一手好生意,這是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了逼人強娶?”一道清冽如水的幽然嗓音從院落外面傳來,即使是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嘲弄諷刺,也依舊是極為好聽,猶如清泉自山澗青石上緩緩流出。
聽見身影,言絡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來人。
來人著了一身淡藍色的水袖衣裙,墨發僅用一根白色的發帶隨意地攏起,五官完美,挑不出一絲半點的瑕疵,尤其是那雙眸子,清透而又幽深,妖紅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這種神情,沒有分毫女兒家應該有的溫柔嬌俏,清冷漠然,矜傲尊貴,自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令人完全沒有辦法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木蒼愣愣地看著風清持,眼中閃過一絲痴迷之色。活了大半輩子,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子!與那些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女子不一樣,這名女子,渾身上下都帶著說不出來的清貴神秘,傲然無雙,遺世獨立,尤其是眼中的深沉冷漠,令人産生征服的慾望!
其餘人也是移不開眼睛,本來以為木小姐已經夠美了,可是,和麵前這位女子比起來,瞬間就將木小姐襯得有些黯淡無光了!
只是,這位女子是誰?西海關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容顏絕色的女子?!
言絡走到風清持的身邊,聲音雖然依舊清淡,卻也已經沒有了那種錐人的漠然,“你怎麼過來了?”
“聽見這邊有動靜,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看了這麼一出好戲!”風清持的聲音不輕不淡,卻正好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範圍中。
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有幾分幽幽的微妙之色。
看見風清持,苜堯冷漠的臉色染了幾分笑意,果然,還是風小姐和自家公子最為般配!
察覺到那些落在風清持身上帶著痴迷與垂涎的光芒,言絡步子微微一轉,站在了風清持的面前,正好擋去了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言丞相,不知這位姑娘是?”木蒼上前兩步,臉上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比較溫和的笑容。
言絡眉梢微微皺起,眉梢之間浮起了幾抹不約,被墨發遮擋住的流目中,染了幽幽的陰鷙之色。
將眼中的神色斂去,正欲說話的時候,風清持已經拉住了言絡的衣袖,清透的眸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狡黠之色,精緻的面容淡然如水,沒有多少表情,看著言絡,亦是聲音清清淡淡地問,“夫君,這位大叔是?”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皆是一變,有些說不出來的震驚。這位女子竟然是言丞相的妻子?!
就連言絡頎長的身子都是微微一僵,臉色凝滯了許久,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絕美的流目中一瞬間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甚至都不敢側目去看風清持,一直垂著眼眸,幽深一片,沉入霧靄。
心尖卻是顫顫然地抖了幾下。
有些不可置信,卻也有些狂喜,同時,還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悲哀無奈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