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止微微側目,看見水寒的情況,然後眯著眼睛神色凜冽,手下的動作更加淩厲,劍花所過之處,無一活口。
“水寒,小心!”在水寒看不見的地方,一柄長槍朝著他的後背刺來。
水寒瞬間轉身,避開了身後長槍卻沒有辦法躲開其餘的刀劍。
“刺啦”一聲,冷劍刺穿皮肉的聲音。
“水寒!”景行止的眼眸瞬間一縮,大喊一聲。
水寒低頭看了一眼,胸前一柄長劍直穿心口。
咬著牙,手中長劍一揮,將那些人擊斃,自己也堪堪後退兩步,胸前插著的劍輕晃了幾下。
景行止蒼白而又精緻的面容一片陰狠,從所在的地方殺出了一條血路。
“水寒!”景行止接住了水寒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低沉到沙啞。
一手扶著水寒,一手提劍擋開那些士兵,“水寒,你怎麼樣?我讓人送你離開。”
水寒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如雪,對著景行止搖了搖頭,“行止,別……別白費心力了!我……不行了!”
“不會的,你別瞎說,你不是還要回去和行月成婚麼?你要堅持下去,你的家人還有行月都在渝初等著你,你不能出事!”景行止看著水寒,目光複雜幽深。
當目光落在水寒胸前長劍的時候,目光就像是氤氳了一層墨色。
“砰”地一聲,一枚飛鏢開啟了刺向景行止和水寒的劍。
一道藍色的身影來到了他們面前。
藍鈺看著水寒和景行止,冷漠的臉上滯愣了一下,神色複雜。
“景行止,我掩護你們離開。”藍鈺看了沖上來的那些人,聲音雖然冷漠卻認真。
“沒……沒用的!”水寒咳了一聲,妖紅色的鮮血從唇邊湧出來。
胸前的衣裳,更是一片瑰麗刺目的紅。
“我……我已經不……不行了!”就連聲音,都是蒼白虛弱。
藍鈺和景行止都沒有說話。
“你……你們知道的,我已經……活不了了!”
“你別說話,我帶你離開,我們去找大夫,去找風清持,她的醫術高超,一定有辦法的!”因為害怕擔憂,景行止捂著水寒的傷口,語速極快。
“行止,替……我向父母帶一句話,是……是水寒不孝,未能在他們身邊……身邊盡孝,還讓他們傷心!”水寒看著景行止,一句話,說地斷斷續續,極為艱難,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有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
景行止閉了閉眸,將臉轉向另一邊,沒有說話。
藍鈺冷漠的星眸也有幾分感觸,神色幽深,似有不忍。
水寒輕輕一笑,從胸前拿出了一個沾了血的鈴鐺吊墜,低頭深情地看著半晌,修長的指輕輕摩挲,許久,才不舍地交給了景行止,“行止,幫……幫我將這個交……交給行月,我不能回去和她……成婚了!”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隻銀鈴鐺之上,目光極為留戀。
面前似乎出現了一個穿著粉色衣衫的小女孩,聲音溫柔地對他說:“這個鈴鐺送給你,以後怕黑的時候你搖一搖,聽見聲音我就過來了!”女孩的聲音,比悅耳的鈴鐺聲還有溫柔動聽。
景行止仰頭望著天空,臉上一片深沉,極為複雜。
“景行止,水寒,你們是不是在好奇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地步?”遠處的慕容軒看著這一幕,唇角勾勒出一個得意的冷笑,對著他們極為玩味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