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言絡離開的背影,亦澈眉頭狠狠皺起。白未檀,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言絡死在離魂反噬之下麼?你明明知道辦法,為什麼不告訴阿墨,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另一處。
黃昏漸退,夜幕初起。
天際出現了一顆不算是很明亮的星子,隨之,在漸濃的夜色之下,星子越來越多,雖然看上去零落洗漱,卻也漸漸地布滿了整個夜空,一片清涼的光暈,將東方那一抹初初升起的上弦月,都襯得黯淡了幾分。
景行月一行人,踏著蒼茫夜色,停在了一個看上去頗為清雅的客棧。
“今夜休息,明日繼續趕路。”景行月身邊一位黑衣侍衛對著其他護衛冷聲開口。
景行月並沒有說話,蒼白的倆是哪行難掩疲憊之色,對著要跟上前的侍衛擺了擺手,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景行月也顧不上洗漱吃東西,而是直接倒在了床上,睜著眼睛看著藏藍色的床幔,鋒利深沉的眼中,染上了濃濃的後悔之色,甚至還夾雜了幾分難掩的害怕。
萬一,趕到碧水山脈,所看見的只是王兄的屍體她應該怎麼辦?還有水寒,那個一直對她很好的男子!
這一路趕來,她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那個訊息,可是,越靠近碧水山脈,她越是害怕。
甚至她都起了回去的念頭,這樣,她還可以固執地認為王兄還活著。
可是,如果訊息屬實,如果王兄和水寒都死了,她應該怎麼辦?!
還有渝初那麼多的將領士兵,全部都是因她而亡,她有何顏面去面對他們?!
閉了閉眼眸,神色沉重而又複雜。
“叩叩叩!”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景行月皺了皺眉頭,卻還是起身開啟了房門。
“陛下,你先吃點東西吧!”剛才說話的那位侍衛手中端了一些飯菜,對著景行月神色恭敬地開口。
“我不餓,端走!”景行月皺眉,聲音有些深沉,還有些不悅。
她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胃口。
“陛下,您都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別到時候您還沒見到晉王殿下自己就先倒下了!”那名侍衛勸道。
景行月雖然皺起了眉頭,不過也知道他的話有到底,不耐煩地側開身子,“將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
“是。”那名侍衛將手中的託盤放下。
景行月看了一眼那些飯菜,皺起了眉頭,“這些飯菜我不吃,幫我盛些燙吧!”
聞言,那名侍衛眼中劃過了一抹詭異的光芒,走到桌子邊,替景行月盛了一碗羹湯。
景行月一直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是以,並沒有看見侍衛眼中那種奇詭的神色。
伸手拿起調羹,景行月倒是很快就將這碗羹湯喝完了。
見景行月吃完了,那個侍衛語調微微有一些怪異,“陛下,這羹湯感覺如何?”
景行月沒有發現,目光幽深地看著外面的夜色,也沒有聽出他與往常有些不一樣的聲音,點了點頭,“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