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府。
玉輕塵一身素白如雪的錦衣,面如冰雪,精緻好看的眼中,帶著流冰碎雪的寒涼冷銳。
看著手中的信件沉默了許久,光滑如玉的下巴緊繃著,淡如冰晶的唇,亦是微微抿起。
“玉霄,皇上此刻可在宮中?”將手中小的信件放在一旁的燃著薰香的香爐中,看著手中的信紙在明藍色的火焰中化為灰燼。
一旁的黑衣男子稍微頓了一下,然後點頭,“大小姐,這些時日皇上都未曾離開皇宮。”
“準備一下,我要進宮。”玉輕塵的聲音依舊很淡,就像是冬日漂浮在水面的薄冰一般,除了寒涼,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
玉霄有些意外玉輕塵這個時候進宮,愣了一下,不確定地問了一聲,“小姐,這個時候進宮?”
“嗯。”玉輕塵點頭。
很快,玉輕塵和玉霄避開所有人回了丞相府,不久之後,一輛馬車自丞相府駛進了皇宮。
景行月一身明黃色的衣袍,上面未如其他帝王一樣繡著龍騰,而是一隻涅槃重生的鳳凰,如火一般的妖豔,與她清麗深沉的白皙容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正在批閱奏摺的景行月聽見玉輕塵求見,深沉倨傲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驚訝之色,擱筆,唇角露出了一個似有若無的笑意,沉聲道:“宣。”
沒多久,一身男兒裝扮的玉輕塵便出現在大殿中,身姿修長清癯,臉上覆了一個精緻的面具,看不清面容,露在外面的眸子裡面,一片涼淡,沒有任何情緒。
看了一眼玉輕塵,景行月眯了眯眼睛,沉聲開口,“玉大小姐,朕知道你的身份,如今就沒必要再帶著面具了吧!”尤其是那一聲玉大小姐,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嘲弄與諷刺。
反正,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是不喜歡玉輕塵。
如果不是他隱瞞身份,謊稱女子,皇兄也不會與一個男子訂下婚約,更加不會喜歡上他,甚至為了他放棄帝位。
可是,即便如此,玉輕塵對皇兄還是那種冷冷淡淡愛答不理的模樣,反正,她看在眼裡非常不爽。
如果不是皇兄喜歡他,自己才不會給他們賜婚。
玉輕塵伸手取下面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精緻的容顏,面色冷淡,清寒如雪。
景行月面容冷沉地看著他,半晌,才語氣幽沉地開口,“這麼晚找朕,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
玉輕塵精緻的面容沒有任何情緒,根本不為對方的身份而有所畏懼,聲音清清涼涼地說道:“青冥居居主亦澈被困苗疆。”他和亦澈之間並沒有多少交集,但是,行止和亦澈之間感情極好,若是亦澈有什麼不測,行止肯定會難過。
而且,亦澈到底也還是景行月的叔叔,如今景行月是帝王,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告訴她一聲。
聽著玉輕塵的話,景行月愣了半晌,深沉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說不出來的深沉複雜,沉默了許久之後,“哈哈”一聲大笑,聽不出是幸災樂禍還是其他,“他竟然也有今天!”
然後沉目看著玉輕塵,“玉輕塵,朕命令你,不要去救他。”
玉輕塵神色淡淡,極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總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還真想看看他現在是何種悽然的樣子!”眼眸之中,寫滿了幸災樂禍,甚至都直接用了我而不是朕。
玉輕塵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對於這位新上任的女皇,未曾發表自己的意見。
上次行止傳來訊息,苗疆祭司錦雪就是末染右相白未檀。
這件事情,確實讓他非常震驚,可是,轉念一想,若是錦雪便是白未檀,那至少亦澈不會有性命之憂。
除卻這件事情之後,玉輕塵和景行月又談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直到夜半十分,玉輕塵才緩緩離開。
一番折騰之後,玉輕塵回到玉府已經天色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