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風清持……也該是知道這個訊息的。
當然,這個訊息,對風清持來說,也是一種考驗,從言絡身上,她可以看見言絡愛她入骨,但是對於風清持,她想知道,對方是否當得起言絡這份深情!
言絡活不了多久了,她想知道,風清持是會來西海關繼續留在言絡身邊陪他最後一程,還是對他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修塵面容複雜地看著暮絮鸞,忽然輕輕地問,“那麼城主,你是希望風清持來還是不來呢?!”
聞言,暮絮鸞徹底愣了一下。
她是希望風清持來還是不來呢?
風清持如果不來,她為言絡覺得不值,愛上那麼一個冷心冷清的女子;風清持如果來了,她又不知道自己屆時應該如何自處!
沉默了半晌之後,緩緩開口,“她應該……是會來的吧!”言絡看女人的目光,總該不會那麼差才是。
看了一眼修塵,“你快些去玉林城吧,務必親自將我的話帶給風清持。”
“是。”修塵沉沉地應聲。
“你退下吧!”暮絮鸞聲音裡面浮現了一抹憊累。
修塵離開之後,暮絮鸞關上窗戶神色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低低地喃聲開口,“暮絮鸞,希望你自己不要後悔!”
頓了一下,聲音莫名也沉銳了幾分,“風清持,我給了你三天時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也希望你……配得上言絡的情深!”
她追求等待珍惜了這麼多年的男子,到底還是希望他可以得到心愛女子的真心相待。
次日,清晨。
晨光熹微,晨風正好,天際東方染了一抹霞光,沖破了那一抹魚肚白。
時七看著穿了一身藏藍色簡便衣衫,墨發高束的風清持,冰藍色的眼眸劃過一抹極快的流光,有些微冷。
在風清持的身後,站著一位容顏俊朗,神色冷漠的黑衣男子,此人正是白未檀身邊的侍從,陵泓。
抿了抿淡如冰晶一般削薄寡涼的唇,時七聲音低沉如水,恍如冬日冰泉流過山澗,話語中帶著絲絲寒意,“冒險去敵營,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
她上次本來就傷的不輕,傷還沒好昨天晚上後半夜竟然私自去了敵營將敵軍將領陵泓給劫持了過來,還真是不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以為是鐵打的不成!?
風清持自知理虧,聲音也不由低了幾分,“我這不是沒事麼?!”他自己也是醫者,自然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看了一眼被綁著站在身後垂眸不語的陵泓,清透的眼眸深邃了幾分。
時七目光有些微涼地看著風清持,一墨一藍的瀲灩鳳目看不出多少情緒,執起風清持的手,指尖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垂頭斂目,確定沒事之後神色才稍霽。
看了一眼陵泓,時七聲音涼涼淡淡地問,“你抓他來幹什麼?威脅退兵?”
風清持沒有任何顧忌陵泓,“我要去找未檀,但是將陵泓留在這裡不放心。”陵泓不在這裡,一盤散沙的蠱王兵也成不了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