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依笑了笑,“我們不會一直住在這裡的。”眼底閃過一抹莫測的光芒。很快,她就會離開這裡。
行雲止水。
“小丫頭,你今天怎麼了?有心事?”蒼梧躺在床上看著從大早上起就開始發呆愣神的湖藍,挑著眉梢問。今天一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湖藍回過神,一雙水靈靈的杏眸落在他的身上,盯了半晌,直到蒼梧被她盯著有些頭皮發麻才出聲認真地問:“蒼梧,你是不是喜歡莯流?”
蒼梧愣了一下,隨即笑著狀似漫不經心地反問:“有這麼明顯麼?”
湖藍白了對方一眼,沒好氣地開口,“是誰一醒來就眼巴巴地詢問莯流?是誰這幾天一直打探莯流的訊息?你這個樣子,我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蒼梧“嘿嘿”一笑,笑地有幾分諂媚,“是我,都是我。”隨即看著她,認真地問,“莯流他怎麼樣了?”
“已經沒有大礙了!”湖藍別開臉,冷哼唧地說道。
蒼梧淺笑,低聲道:“沒事就好。”
“你……知不知道莯流是……是男子?”以那種複雜的目光看著蒼梧許久,就在蒼梧一臉不明所以的時候,湖藍終於猶疑著問,聲音很輕很輕。
蒼梧臉上的不明所以徹底僵住,無奈地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湖藍一愣,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蒼梧。淡淡的五個字,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早已經知道。
“那你還……”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蒼梧截去,“湖藍,心呢,是最沒有辦法控制的!”一句話,明明很輕,可是聽著卻覺得很沉。
“可是你們都是男子。”湖藍神色複雜。
蒼梧揚唇笑了笑,神色眉宇卻添了幾縷寂寥落寞與無奈,“是啊,我們都是男子。”隨即話鋒一轉,語氣亦是帶了一些鋒銳堅決,“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並不覺得性別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對他而言唯一的障礙就是,莯流放在心上的人,不是他。
湖藍一下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微愣地看著他,卻依舊是固執地問,“那你難道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麼?”
蒼梧眉梢飛揚地看著窗外,恢複了以往的懶散,閑閑道:“誰知道呢?”以後的事情,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去給你拿藥。”慌忙擲出一句便倉惶離開。
離開房間之後,湖藍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靠著牆角站著,眼眶都有些紅紅的,想起剛才蒼梧的話語和表情,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情緒,有些苦澀,有些心塞,還有一些幽幽的心疼!
擦幹眼淚,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才大步離開。
風清持這幾天倒是一直都很清閑,除了在淡影館出診便是待在行雲止水。
太陽微醺,微風和暢。
風清持坐在花架旁的梨花木鞦韆上,往後面輕輕一靠,仰首,將腦袋搭在身後的靠背之上,刺眼的陽光讓她微微眯起眼眸,將手中的書卷放在臉上擋住陽光。
突然,面前落下一片陰影,風清持卻是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改變。
出現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勻稱的手,最後落在了風清持臉上的書卷,拿開。
風清持眉微微蹙起,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手一伸捏住書卷的一角,不讓對方拿開。
“呵呵……”來人低低一笑,聲音清冷中還帶著幾分慵懶。
等眼睛逐漸適應,風清持才緩緩睜開,目光清涼淡然地看著面前的青衣絕色男子,“你莫不是太閑了?”薄唇一啟,清冽的聲音飄出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