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血腥味幽幽彌漫,在這空氣並不流通的山洞之內,幾欲令人作嘔。
沒有理會其他人,只是神色認真地看著今瑤,緩緩開口,“關於你姐姐的死,我很抱歉,但是……”話鋒忽然一轉,沉靜淡漠,“這並不能成為你今日這樣做的理由。”
今瑤半眯著眼睛冷嗤一聲,“理由?”隨即勾唇,眼中閃過一抹帶著狠絕恨意的光芒,“紫翎墨,你確實很聰明,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你太心軟了!”
風清持微頓,還未細想今瑤這句話的意思,一個冰寒徹骨的匕首已經從身後刺進身體。
風清持對根本沒有料到身後之人會突然出手,沒有任何防備的她,也沒有任何閃躲的機會,而是直接由著那炳閃著寒光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身體。
匕首刺穿皮肉的聲音,在靜地連呼吸聲都可清晰可聞的山洞,顯得格外刺耳。
風清持卻忽然笑了,眼眸裡面,有失望,有苦澀,有自嘲。
今瑤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瞭呢,或許,今日的這一切,就是紫月然處心積慮設計,只為了等著自己上鈎。
自己果然還是太心軟了啊!
將匕首抽搐,紫月然手中握著染滿血跡的匕首,妖紅的鮮血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目光卻是一派冷寒孤狠的看著風清持。
仰著那張依舊青紫髒汙,甚至帶著溫熱血跡的臉,靜靜地看著風清持許久,“姑姑,你不該回來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定定地開口。
因為疼痛,風清持臉色微微泛白,額際有冷汗冒出,看著紫月然,淡淡地開口,“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是。”紫月然供認不諱,將手中染了血的匕首隨意地丟在地上。
風清持笑了笑,話語中帶著說不出來的意味,“你還真是捨得下本錢!”一根手指,一隻手,甚至是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用瓷瓶踢飛了今瑤的匕首,那個時候她肯定就是直接沒命了。
紫月然是真的用命來給自己下局,夠狠!
當年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童,即使是對自己也毫不手軟。
將自己身上的塵土輕撣了撣,紫月然一瘸一拐地走到風清持的面前,低頭看著她後腰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勾唇微微一笑,眸子裡面的神色依舊陰狠一片,“姑姑太聰明瞭,若是月然不對自己狠一些,姑姑肯定會發現端倪的!”
她身上的傷,沒有一個地方是作假的,臉上青青紫紫,身上磕磕碰碰,都是真實的,就連那根小拇指,都是自己咬著牙切下來的,因為她知道,只要這個有著姑姑熟悉疤痕的小拇指,才能讓姑姑前來雪擎山。
風清持依舊是笑,即使是痛到眉毛都糾在了一起,臉上也依舊帶著三分笑意,就連聲音,都依舊不是冷靜,“你在匕首上動了什麼手腳?”傷口處傳來的痛楚,根本就不是單純被匕首所傷能夠有的痛楚。
紫月然笑地燦爛了幾分,眉開眼笑地揚起了一個細小的精緻瓷瓶,“姑姑,還記得麼?這是你當年給我防身用的。”頓了一下,繼續笑眯眯地開口,“你當時說過,這個用在普通人身上,只會讓對方昏迷一刻鐘,但如果那人身上有傷勢,這個則會加劇身體上的痛楚,使疼痛的效果達到七八倍以上。”
停頓了一下雙手背在身後,稍稍彎腰俯身,眼神詭異地繼續開口,“而且,阻止傷口自愈能力。”
“我自認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的事情!”風清持的唇都有些微微發白,目光卻仍舊落在了紫月然的身上,緩緩開口。放眼世間,她最對得起的人就是她紫月然。
紫月然本來還掛著淺笑的眼眸瞬間凜然了幾分,憤怒與狠辣齊齊湧現,“千不該萬不該,你都已經死了就不應該回來,回來之後不應該出現在焱鳳,更不該和言絡在一起。我告訴你,言絡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管是誰和我爭搶,我都不會讓她好過!”話語說到最後,臉上都帶了瘋狂的表情,一雙眸子近乎猙獰地看著風清持。
風清持眼眸微涼,有幾分嘲弄。
其實,最開始收到那封書信自己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成為風清持之後的幾次和紫月然相處,雖然算不上很瞭解她,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確實不好,摻雜了一個言絡之後,更是不好說。
只是,到底記憶中的紫月然對她而言印象更加深刻,而且她怎麼也想不到紫月然會甘願用自己一根手指來誘她入局,到底沒有想到,她現在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