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然眼睛微微眯起,絕美小巧的臉上帶了絲絲盛氣淩人,打量著面前的紫衣女子。其實,她和玉輕遙並沒有多大的交集,連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只是,對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風清持之間有聯系,更不該佔了她的身份讓本來進宮為妃的風清持依舊在宮外逍遙。
在紫月然打量玉輕遙的時候,玉輕遙也在垂眸打量她,第一次見面是在焱鳳大街之上,初次見面,這位公主看著她的目光就極為不善,第二次見面是風雲宴上,那時,紫月然坐在太後時晨月下首的位置,神色倒是看不出什麼,今天,是第三次。
“見了本公主不知行禮,這就是你們渝初玉家的教養?也不過爾爾!”最後一句話,極為嘲諷不屑。
玉家是名門望族,烏衣門第,百年清流之首,家風嚴謹,玉家出來的人修養極高,氣質亦是一般人比不得的,坊間更是流傳著一句話,娶妻當娶玉家女,嫁人應嫁白家郎!
只是,白家這些年人丁一直稀薄,到了白未檀這一代,白家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聽到對方出言侮辱整個玉家,玉輕遙溫柔的容色微微一沉,帶了幾分凜然看著紫月然冷聲開口,“先且不管我玉家身份本就不低,但憑我現在是紫皇的未婚妻,也無需向你這個公主行禮!”
玉家放眼整個天下,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有著幾百年的底蘊,她是玉家嫡女,身份較之那些公主並不低,而且,她是渝初國的人,面對末染的公主,亦是不需要行禮,再者,就算她以後留在末染,也是紫皇陛下的妻,對紫月然就更加不用行禮了。
紫月然唇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冷笑,目光玩味地看著玉輕遙,“玉輕遙,你以為自己端著玉家嫡出二小姐這個身份,就真的能如願嫁給我的皇兄?”嘲諷一笑,“本公主告訴你,我皇兄根本就不喜歡你,也不會娶你。”
玉輕遙臉色不變,依舊是一片淡然無波,語氣幽幽地反問,“公主如何知道不能?”
“呵呵……”紫月然低聲哂笑,面容之上卻是一派天真燦爛,俯身靠近了幾分,“因為我皇兄啊……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玉輕遙只是看著紫月然,沒有說話。
“你想知道我皇兄喜歡的女子是誰麼?”紫月然緩緩問,不待玉輕遙出聲詢問便替她解答,“你知道風清持麼?就是被你佔據了身份的真正玉家二小姐,現在的風府庶出五小姐風清持!”
玉輕遙溫柔的眸子極快地劃過一抹清然光芒,沒有說話。她知道紫皇對清持很不一樣,甚至於清持對紫皇也有著特殊的感情,但是,她敢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
見玉輕遙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自己所預期的震驚傷心難過,紫月然覺得有些無趣,繼續開口,“皇兄已經知道了你和風清持二人之間的身份,也明白真正和他有婚約的人是風清持,你覺得皇兄還會娶你麼?”
“這件事情,只怕公主做不了主!”頓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起什麼,才笑了笑,緩緩開口,“對了,輕遙還來不及恭喜公主,公主之前一直待在宮殿選駙馬,現在應該是已經有結果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喝到公主和駙馬的喜酒?”
聽玉輕遙提及這件事情,紫月然一張精緻的小臉簡直陰狠憤怒到扭曲,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玉輕遙,恨不得將她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玉輕遙竟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她和風清持二人,自己何至於被逼到必須選駙馬的地步,而且,皇兄還直接放言,自己在七日之內若是選不出駙馬,就將她送去寧佛寺。
所以,最後為了可以解除禁足,她就只能在那些人中選了一位,樓希,那個一直喜歡自己的少年,她不喜歡樓希,甚至對他沒有任何好感,之所以會選他,不過是因為他一直喜歡自己,對自己的話更是唯命是從,不管如何,這一紙婚約落在了他的頭上,自己處於主導地位,可以掌控更多。
只是,她沒有想到,才進宮沒多久的玉輕遙竟然對這件事情這麼清楚!
“本公主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冷傲的小臉微微一抬,眉目裡面一片陰冷狠辣。
玉輕遙眸色依舊淡然,靜靜地看著面前面色盛怒眼眸狠辣的少女,心中極快地劃過一抹納悶和詫異,這個紫月然和紫皇陛下真的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麼?怎麼性子就差了這麼多呢?!
“玉輕遙,你如果識趣的話,還是盡早和風清持將你們二人的身份公之於眾,不然,我告訴你,你進了宮,本公主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最後半句話的時候,不管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唇中的話語,都帶著狠狠地威脅之色。
在皇宮中,她有的是法子讓玉輕遙吃悶虧!
再說了,玉輕遙現在在焱鳳可以說是舉目無親,沒有任何依靠,玉家遠在他國,皇兄並不待見玉輕遙,到時候,還不是任由自己搓扁揉圓,若是識趣,就應該將身份和風清持重新換回來,讓她進宮。
玉輕遙笑了,笑容極為清麗溫柔,一雙如水的眸子更是溫潤地看著紫月然,裡面一片意味深長。
“你笑什麼?”紫月然眸子凜冽狐疑了幾分。這個玉輕遙是不是傻了?她難道看不出來自己正在針對威脅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