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月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從窗戶邊輕輕一躍,踏著有些蒼薄的夜色,緩緩離開。
待錦月離開之後,月時九臉色瞬間一片慘然,蒼白映雪,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扣著,被墨發遮擋住的容顏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手中如同碧玉一般的小十扭動了幾下身子,順著手臂纏繞在了脖子上,吐著蛇信子舔著對方的臉頰。
錦雪離開沒有多久,在走到一片林子的時候,一道淡藍色的身影正好出現在前方,似乎特意在等候著她一般。
看見那道身影,錦月臉色微微一白,比剛才被月時九掐著的時候還有蒼白,單膝跪下,神色恭敬,話語中隱約還有一分顫抖,“祭……祭司?”
那道修長的淡藍色身影緩緩轉過身,露出了一張神色猙獰的面具,細長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地看著對方,緩緩走近。
“啪!”揚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
錦月身子一個趔趄,用兩隻手撐著自己,神色狼狽地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的男子,卻不敢有任何憤怒之色。
“誰讓你將事情告訴阿錦?”露在外面削薄的唇微微一啟,冷冽如冰的聲音緩緩彌散在夜空中。
“我……我只是不想小姐被蒙在鼓裡。”看著對方越來越寒的眸色,錦月有些懼怕和底氣不足。
那雙眸子只是寒涼地看著她,沒有言語,卻自帶幾分逼視。
“別用你的小心思來糊弄本座,也別自作聰明,沒有下一次,不然即使你再有利用的價值,本座也會殺了你!”說完之後,再沒有理會癱在地上臉色愴然而又悲哀的錦月,修長的淡藍色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林中。
這就是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子,可是,即使對方對自己沒有一丁點兒柔情,自己依舊是如飛蛾撲火一般,心甘情願。
此時,言府。
言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了,明月都已經沉到西山之後。
“左相,小公子來找您了!”前來開門的依舊是之前那兩個下人。
言絡微微一愣,似乎是有些意外,“她現在在哪裡?”
“在書房。”
言絡神色愉悅地揚起唇角,如玉精緻的容顏之上帶了幾分笑意,就連腳下的步子都加快了幾分。
“看來左相是被徹底掰彎,栽在小公子手中了!”看著言絡離去的背影,一位小廝感嘆道。
“你說左相和小公子兩個人在一起到底誰上誰下啊?”當初這件事情,就連福管家可是都下了注的。
沉默了半晌,看著那個恨不得一下子飛到書房的雪青色身影,默默地開口,“為什麼我更覺得左相是下面那個呢?”
聽著下人的話,君銘腳下稍稍踉蹌了一下,卻還是正了正神色,清了嗓子低咳一聲,“你們是很閑麼?”
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兩人神色齊齊一震,“君統領?”心中頓時哀怨不已,嚼公子舌根的時候竟然被這一位給抓了個正著。
君銘笑了笑,瀅瀅的桃花眼中染滿了笑意。
兩人心下微涼,他們這位君統領就是個笑面虎,從來都是笑地越燦爛,手段越淩厲。
“其實,言絡才是上面那一個!”勾唇一笑,不疾不徐地開口,說完之後便直接離開,留下了兩位在風中淩亂,暗自慶幸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