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想暗算你家公子又何須等到今日,再者,你家公子都從來對我不設防,你一個下屬擔心那麼多幹嘛?”這下君銘對著被綁在樹上的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苜堯仔細地想了一想,公子雖然不待見君銘,但對君銘也確實是從來不設防,至於那份信任到底是緣何而來,他跟在公子身邊五六年都無從得知。
“那好吧!”苜堯再次看向君銘,算是表示同意。
君銘揚唇一笑,一把攬過苜堯的肩,“果然是好兄弟。”
苜堯的臉卻是徹底黑了,冷冷地睨著對方,“你能先解開我麼?”
君銘揮刀揚手,三下五除二便將綁著苜堯的束縛解了。“你武功高深,輕功也是一流,如何會被別人綁在此處?”
苜堯撿地上衣衫的手微微一僵,神色如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是被那個人暗算了!”
君銘頓時就頗為同情地看了苜堯一眼,沒怎麼有誠意地安慰道:“沒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此話一出,又是換來苜堯一記狠狠的冷刀。
踏著不算明亮的月色,二人緩緩地離開。
惜花樓。
“公子。”苜堯單膝跪在地上,神色羞愧地看著面前的青衫男子。
言絡執起面前上好的青玉杯,比那青玉杯更為好看的,是那一雙堪比白玉的手,骨節勻稱,白皙頎長,輕輕地捏著青玉白,指腹緩緩地摩挲著,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被暗算了?”慵懶而又清魅的聲音溢位唇瓣。
苜堯只能羞愧地點點頭。
“回去休息吧!”言絡並沒有問那些細節,只是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旁側的木桌,發出清脆的聲音。
“是,苜堯告退。”苜堯頷首,起身離開了房間。
“呵呵……”低沉而又慵魅的淺笑在淡雅精緻的房間裡面散開,很是清和,彰顯著發出笑聲的人此刻心情很好,“看來這下更好玩了!”他倒是不怎麼在意那個黑衣人的身份,只要還在安陽城,即使現在身份隱秘,待他日水攪得渾了,遲早都會浮出水面的不是?而且,查那個人身份的明顯不止他一個,他可沒有忽略剛才跟著進入下夙的那道白色身影。
時家的時暮,不知道他和那個黑衣人又是什麼關系?!
慢條斯理而又優雅地褪下身上的衣物,將它們有序地搭在一旁的水墨屏風上,僅著一身淡白色的裡衣,指尖輕輕一彈,放置在遠處案臺上的燭火也於瞬間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