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莯流神色如常地走了出去。“閣主。”低喚一聲,然後便是安靜地垂首站在一側。
“莯流,你明晚有空嗎?”風清持轉著手中的杯蓋,眼眸帶笑地望著莯流。
莯流抬頭,瞬間對上那雙清透卻又深邃而且還帶著幾分隱隱笑意的眸子,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那好,明晚陪我去個地方。”風清持換了個坐的姿勢,神色之間依舊慵懶散漫。突然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風清持狐疑地看著莯流,“怎麼了?”
“閣主,你的手……是不是我?”莯流妖媚的眸子微凝,輕輕啟唇,很輕很淡的聲音彌散在房間。
莯流不傻,反而很聰明,他口中的血腥味,閣主手上的傷,以及昏迷時那不真實的感覺,足以讓他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順著莯流的視線望去,風清持倒是難得地蹙起眉頭,倒是她大意了,只是她確實沒有想到莯流會咬得這麼深,流出的血將衣服都滲透了。
抬眸涼涼地看著莯流,聲音也是清涼無比,“莯流,你是屬狗麼?”
莯流一愣,頓頓地看著風清持,白皙精緻的臉上帶了不解和茫然之意,聽出風清持話語中的戲謔之後,臉不由微微一紅,頗為侷促地道:“屬下去給你拿醫藥箱。”
很快,從屏風後面拿來了醫藥箱,放在桌上,在風清持的面前蹲下,執起她的手,將衣袖緩緩捋起,當看見白皙如雪的手腕上那個猙獰的齒印的時候,莯流妖媚的眼眸不由一縮,“閣主,我……對不起!”最後只能訥訥地說出這三個字。
風清持另一隻手託著光滑的下顎,神色玩味地看著莯流,“覺得很愧疚?”隨即捲起他的一縷墨發,放在手中細細地把玩著。
莯流沒有說話,抿著唇小心而又輕柔地為她上藥。
“明晚陪我去一個地方。”她覺得莯流剛才沒有聽見,又說了一遍。
“好。”用白色的繃帶將傷口小心纏住,莯流眼眸依舊複雜,那麼深的牙印,肯定會留疤的。
看著手上那個好看的蝴蝶結,風清持挑挑眉,隨即揚揚手,“你牙齒還挺牢固的!”淡淡的聲音,帶著化不開的戲謔與玩味。
莯流:“……”白皙的臉色又是一囧。
風清持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緩緩起身。
莯流瞬間知道風清持的想法,取過一旁的墨色披風交給她。
風清持將自己裹在其中,“你好好休息,我明晚來找你。”說完對著莯流淡淡一笑,轉身離開了房間,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莯流站在原地,看著風清持離開的方向良久。
關上門,從腰間取出那個小木塞,放在手中摩挲了很久,才將它用一個黑色的木盒裝起來,放在衣櫃下面的抽屜中,準備熄燈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搭在那裡的軟巾,妖媚的眸子沉了一分,也將它折疊好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