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男子,你居然是男子,你居然是男子!”湖藍圍著莯流走來走去,重複地說了三遍,聲音一遍比一遍高,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以接受。
莯流那麼一個漂亮地有些過分的女子竟然是個男子?!
隨即憤怒地看著對方,大聲問:“那你為什麼一直穿女裝?”害得她一直將莯流當成自己的情敵,還為此鬱悶心塞了很久!
因為她自己和莯流比起來,好像那一樣都不及他!
莯流愣了一下,想起這個原因,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當時蒼梧只給他備了一套女裝,他總不能不穿衣服出來吧!
看著面前墨衣純粹的莯流,湖藍卻忽然笑地很燦爛,“其實我也覺得現在的你比之前要順眼一點!”豈止是一點,簡直就如滔滔江水一般。
莯流不解湖藍為什麼忽然變了臉笑地這麼燦爛,一副看白痴的眼光看著她。
風清持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半眯著眼睛看著天邊,有些出神。
莯流有些微怔地看著她,沒有說話。收回目光,眼中卻有些複雜,從那天晚上喝醉酒之後,她就經常出神,或者不應該說是出神,而是恍惚!
亦澈!她和青冥居的居主到底是什麼關系?!
清雅的院子,滿院的鳶尾花依舊盛開地灼然繁華,斂目看去,慢慢的一大片紫色,瀲灩生華。
“小姐,右相來了!”如霜稟告。
尹洛溪正在苑中侍弄她的花草的動作頓住,輕輕一笑,似埋怨地輕聲喟嘆,“真是難為他還記得我這個老朋友,請他進來吧!”
將手中的剪刀放下,拂去了身上的綠葉,就在這個時候,白未檀緩步走了進來。
尹洛溪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雪衣出塵的男子,滄桑的眉眼中有幾分難得的恍惚,不過很快就回神,盈盈笑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渚溪閣地處偏僻,從皇都到這裡,還是需要不少時間。
白未檀淡淡一笑,琉璃若煙的眸子落在尹洛溪的身上,削薄的唇一啟,“前些時日你生辰我無法親自過來,這不向你賠罪來了?”與以往而言,話語中的涼意和疏離已經是散去不少。
尹洛溪冷哼一聲,“一個兩個的,你們是越發不將我的生辰當一回事了!我這渚溪閣廟小,也請不來你們這些大佛……”
白未檀約莫是瞭解對方的性子,這個時候也沒有說話,任由對方碎碎念地抱怨了近一刻鐘。
“右相,請用茶!”如霜沏好茶,然後又退了下去。
白未檀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靜靜地聽著。
見白未檀這幅樣子,尹洛溪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別別扭扭地冷哼一聲。
“聽說月痕來找你了?”將茶杯放下,白未檀眸色清淡地問。
尹洛溪沒有任何隱瞞地點點頭,“風雲宴之前他想讓時晨月回宮。”
白未檀沒有任何詫異,眉眼淡淡仿如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在外面那麼久了,也是該回宮了!”
尹洛溪微微皺起眉頭,“我倒是覺得晨月不會同意。”晨月性子太孤傲了,又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不然在宮中那麼多年不會一直與紫堯形同陌路,甚至連殿門都不讓他進。
白未檀眸色清淡地搖搖頭,“洛溪,你太小看時晨月了!”沒人能在經歷了那樣的事情還能一直保持沉默,更何況是那般冷傲的時晨月,而且,她回宮之後,第一個要對付的,肯定就是時家。
大約是明白了白未檀所想,尹洛溪素來張揚的眼眸頓時添了幾抹憤怒,惡狠狠地開口,“當年如果不是時家人那般算計晨月,她又如何會進宮。”
當年尹洛河和紫堯成婚之後,為了讓時晨月進宮,時家不惜做出那樣的事情,不僅派人毀了她的清白,更甚至用她母親的性命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