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人太多,走不動了。”阿九拉著韁繩,防止馬兒沖撞著人群,緩緩向前移動著,臨近朝廷的戒嚴街道處時,被死死的擋住,無法通行。
江沛雖說不怎麼激動,可還是一晚上沒睡好,早晨起的又早,趁著在車中眯著眼睛小期起來,車速緩慢舒服的都要睡著了。
此時聽到阿九的抱怨聲,拉開簾子,只見街道上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人群推推攘攘的往前擠,把前面的路圍的水洩不通,一些馬車被圍困的動彈不得,紛紛棄車步行。
江沛無法,像其它人一樣下車趕往皇城,讓阿九先待著,人流散去再把馬車趕回去。
他身穿緋色官袍,頭帶黑冠,又有敕牒,官兵自然放他通行。
皇城大道兩邊列著威武莊嚴的羽翎衛兵,禁止閑雜人等阻擋道路。雄渾大氣的城樓上插著一面面黃色龍旗,迎風獵獵,為這肅穆的氣氛增添了一絲喜慶。
身著各色官服的官員從側門而入,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怡悅的笑容,精神振奮昂揚,步履輕快,碰到熟悉的同僚相互訴說著這一盛事。
“知非兄,何時回的蒲陽?”江沛笑容和煦的向十多天未見的溫知非打招呼。
裝作不在意的打量他一圈,發現除了瘦削些,臉上面板粗糙些,沒啥大變化,不像年前的自己被曬成黑炭頭。直至現在面板還比以前黑了幾個號。
不過他想溫知非離曬成黑炭也不遠了,夏汛出公差幾個月也夠他們受的。
“昨兒城門下鑰的前一刻趕到的。這次是出了蒲陽城到蒲安去了。”蒲河橫貫商朝國土,除了蒲陽,還流經其它府城。
蒲陽地處浦北平原地理面貌簡單,境內沒有大山脈,修築起來相對較容易,可蒲陽以西蒲河流經的地域地理面貌逐漸的複雜起來。
工部得到的聖上旨意,既然大修就一次性解決大患,從蒲河源頭新州城開始一直到蒲萊的入海口,都要重新修築。他們把蒲陽轄區流域的方案已確定,剩下的地段再一一勘察商榷。
江沛聽說去了蒲安府,不由驚訝起來,感嘆朝廷的魄力真大,去年蒲河決堤,但蒲安府境內並未發生大的洪澇災害,當時他設定蒲河改造方案時側重的也是他們浦北平原這一塊。
沒想到天家思慮的那麼長遠,直接從源頭做起,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激情澎湃起來,一國的當家人規劃的如此長遠,那他們這些做臣子的還如何不用心呢。
隨後江沛把近起來朝中發生的一些事情揀有趣的說給他聽。
“剛回來,還未見到營繕司的人,待大典結束後我再幫你問問為你留的府宅在何處。仲澤,你府宅的事,即使沒有為兄,也自會有人幫你提前留好。別忘了,你身在何處……”溫知非望著江沛笑的意味深長。
其實他也是後知後覺才知曉此事,到底自己剛被任命為工部郎中,裡面的門門道道摸的還不是太清楚。
在規劃新區時,負責這塊的官員早為戶部的關鍵人物預留了家宅位置。誰讓人家把著國家的錢袋子呢。
朝廷追究起來也不用怕,到時大家都要出銀子的,錢還是要回到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