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我們現在開始重新撿起來,你每天下課後就來拳館練習,週末的練習時間就更長一點。飲食上,按照以前的規定來,多攝入蛋白質,另外,你那個煙一定給我戒了!”
“好。”
駱佑潛皺了下眉,其他的都好說,戒煙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行,我監督,把他的煙都給沒收了。”陳澄在一旁插了一嘴。
“至於能不能重新站上真正的國際拳臺比賽。”教練是少數知道他心底陰影的人,“我會慢慢給你安排比賽,先跟拳館裡的人比著,我們慢慢來。”
“好。”
他不急,一旦做出這個決定,他只覺得,只要讓他繼續帶著拳套,就足夠開心了。
從拳館裡出來,銀河在煙花炮竹中已經完全銷匿於夜空中了,冷風有眼地往人衣領裡鑽。
駱佑潛雙手插著兜,抬頭看天。
都說沒夢想的人總是面朝黃土,眼裡只有明天吃什麼,明天又該掙多少錢才能度日,天空就在他們頭頂上,他們卻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索性,他終於抬起來了。
盡管可能抬頭也沒有星光與月光,仍然是灰暗一片。
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不管怎樣,沒有光,他就自己造一束光放到頭頂上。
咻得一聲,又一支煙花綻放在空中,照亮了半片天空。
“走吧,坐地鐵去。”陳澄被凍得吸了吸鼻子,把下巴埋進大衣領口。
“嗯。”
駱佑潛看了她一眼,鼻尖都被凍得粉紅,又被煙花映出一片透粉的光亮,眼睫垂著,他呼吸一窒,簡直是漂亮的不像話。
今天的決定,並不完全是因為陳澄那番話。
但也離不開那番話。
這樣好的姑娘,怎麼這一路過來就這麼苦呢,那天陳澄的眼淚又恍然出現在他面前,讓他心口一抽。
駱佑潛默默想,他再也不會讓陳澄哭成那個樣子了。
他上前快走了幾步,一把捏住陳澄的手腕,又順著她的腕骨探進去,伸進她的大衣口袋,在口袋裡握住她的手。
一如往常的冰。
“怎麼還是這麼涼,有沒有好好吃我給你的那些補血的東西?”駱佑潛聲音板正,手捏得很緊。
陳澄指尖一頓,在那一瞬間突然沒了知覺,連冷都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