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殷看著他的笑臉,搖搖頭道:“我怕什麼,就算被人笑話,不也有你陪著我一起被笑,這可也是一種幸福。很多人窮盡一生也得不到的幸福,卻被我一手攥進掌心,如此一來,哪怕全天下人都在笑,我也覺得無所畏懼。”
看他一眼,沈清書評價:“油嘴滑舌。”
依言與他拉勾後,江殊殷神秘兮兮的推著他回到沈清書的屋中。
“淺陽尊,我這有好酒,你陪我喝一點。”不知打哪個乾坤袋裡掏出一壇美酒,江殊殷把酒壇往桌上一放,動手掀開壇口出的封布。
小屋內,涓涓美酒注入杯中,霎那間滿屋冷香環繞,沁心入脾的酒香,滲入五髒六腑間。
江殊殷率先深深的吸一口,只覺誘心醉人,還未曾飲下便要先行醉倒了。
好似纏綿於心,糾葛於身,濃濃稠稠揮之不去,猶似吸入至毒,終身戒不了……
不免悠悠一笑:“此酒是我無意在鄉村裡碰到的,便帶了一小壇。不過沒事,假若好喝以後我再去買就是。”
沈清書神色一動,眉心的硃砂鮮紅欲滴。看出此酒的不凡,他斟酌片刻:“此酒喚作何名?”
倒酒之人搖搖頭:“我當時走的太忙,把這酒的名字給忘了。但是,那掌櫃與我說,此酒雖香醇不凡,但不宜多飲。”
“是太烈的緣故?”
黑夜將沈清書淨白的容顏,點綴得更加素美。
他淡薄的唇輕輕抿著,四周的空氣變得寂靜,只剩清烈美酒的香醇。
江殊殷明顯忘了掌櫃與他說的話,懵懂一陣,尷尬道:“或許吧。”
兩人對飲片刻,江殊殷便用一手支撐著下巴,揉揉眼睛。
這倒不是醉酒,而是有些犯困。
沈清書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扶著他:“要我把你送回去嗎?”
江殊殷聽了這句話,精神似乎回來一點,明朗的眸滴溜一轉,作勢靠在他的懷中:“方宗主睡了我的房間,淺陽尊你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吧。”
沈清書微微笑一笑,似有些無奈:“好吧。”
話一出,原本不死不活的某人猛地縱到他的床上,飛快蹬去靴子,脫去外衣,乖巧聽話的抓著被子躺在床上。
那速度,快到令人乍舌的地步。
深夜,安睡在沈清書身旁的江殊殷,捲起身子,模樣少有的恬靜溫和。少了白日裡的桀驁不馴和霸氣囂張,他柔和的面龐上透露出幾分溫潤乖張。
淡淡的月光透過紙窗,傾灑在他的臉頰上,更使得此人猶若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令人憐愛。同時也不得不叫人嘆息,真是一個善變的人。
沈清書靜臥在他的身旁,倚仗這皎潔的月光打量著江殊殷的面龐,心中想道:他睡著的樣子,倒還真像個處事乖巧的小少爺。
至於實際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江殊殷,真真是一個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