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隨即朝女子走去,後者轉過身子,浮起一抹陰鷙笑容。隱在暗處的男子,瞧著這一幕略是挑了眉,像是發現什麼有趣似的,琥珀色的眸子裡浮起一絲興味。
似乎有好戲瞧。
這廂項瑤特意求了平安符,又是照著師父說的法子消災祈福,只求宋弘璟能平平安安的,一不留神地就與迎面來的人撞上,瞧著是個年紀稍輕的家僕,同她連連道歉,弓著身子退開。
項瑤重著心思,自然沒甚在意,更沒察覺身上少了東西。那年輕男子一得手走了稍遠,尋摸著另一名掛著腰飾的女子,故技重施,神不知鬼不覺地掉了包,回道了錦衣男子身邊。
“和安,你這火急火燎地要拉我去哪兒啊。”從禪房聽得心滿意足的宋氏被和安急急拉著,不禁蹙著眉問,“出什麼事了?”
“姨母,我好像瞧見有人跟嫂子……噯,不說了,您自個去瞧瞧就知道了。”和安隱了後頭的話,像是不堪說似的,宋氏神色陡地一沉,隨著和安快了步子。
圓通寶殿一側拐角遮掩處,項瑤睨著面前的頎長身影微蹙了眉心,“薛公子這是何意?”
薛長庚嘴角眉梢帶著一貫的微微笑意,靈巧乖覺模樣,“宋夫人掉了東西。”一抬手,兩指之間夾了一明黃事物,在項瑤眼前微微揚了下。
項瑤猛地摸向腰間,平安符果然不見了,便伸手去拿,“謝——”
卻見他一躲,撲了空。
項瑤擰眉,“薛公子?”
薛長庚向前了一步,“宋夫人,你會感激我的。”話落的瞬間,將人籠在了身下,噙著似是而非的笑意,舉止顯了曖昧輕浮。
“項瑤!”
項瑤身子一震,抬頭望去,只見宋氏厲色望著自己。
薛長庚瞧見人來,終於止了逗弄,將東西歸還到項瑤手中,末了還甚是曖昧一笑,意味深長了道。“宋夫人,我們真是有緣分。”
項瑤瞧見宋氏那不虞臉色,再看薛長庚那玩味神色,當即覺得是被面前這人耍了,故意引起誤會。“姑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和安從離開的那頎長身影收回視線,微攏眉心,後瞧向宋氏……雖不是她找的人,卻一樣達到效果,不由心中暗喜,面上裝著痛心疾首,“姨母,你瞧瞧,為人婦,居然和別的男人私相授受,真是不知羞恥!”
雲雀忙是替自家主子反駁,“薛公子不過是撿到我家小姐掉的平安符歸還罷了。”
“你是她的丫鬟,當然這麼說了!平安符,我看不過是私會的藉口罷了!弘璟哥哥這才出去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勾搭……”
“和安!”宋氏雖說心中也是這麼想,但和安這麼咋呼的萬一叫別人聽見丟的還是宋家的顏面,當即喝聲制止。
項瑤目光深沉地睨著她,雙眸中片刻前還帶著的恬淡徒然凝固,此時已是一片冷然。“郡主,說話當三思。”
和安嗤嗤笑道,“你都做了還怕別人說麼,侯府的嫡少爺,你可真是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