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才過了一夜,陸遠又出事了,深夜捅了人跑了。
猶豫了一整夜的孟桂蘭沒睡踏實,聽了這個訊息後,果斷決定不讓兩人在一起。
直至現在也沒改變主意,此刻看到陸遠,再看不聽話的女兒,孟桂蘭感到深深的無力。
一半是傷心一半是恨鐵不成鋼的埋怨,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嘴唇直抖嗦,對陸遠說,“當年你母親臨走前求我讓你倆在一起,我又氣又難過,連你母親都知道你和遲隱的事,單單把我和她爸瞞得死死的。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不是個壞孩子,可我養個女兒不容易,就盼著讓她找個婆家,不求大富大貴,只要不受欺負就夠了。”
孟桂蘭深深嘆了口氣,別過臉不看幾乎落淚的遲隱,“陸遠你看看你身上有哪一點能讓我放心,你在派出所都是案底的人了,聲名狼藉了,你還不聲不響地回來,不聲不響地把我女兒拐跑了。你讓我說什麼好,你現在跪在這裡讓我原諒你,又讓我成全你們,你有什麼資格來說這樣的話,那是我女兒啊。”
孟桂蘭一番話在陸遠心頭如雷鳴般震潰了他的心智,他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也反駁不了。
陸遠垂頭不應,手攥成拳,死死地抵在地上,似支撐著身體全部的重量,孟桂蘭看一眼同樣低著頭的遲隱,什麼也不說了,抽身回了屋。
“別跪了,起來吧。”遲劍鋒很不忍,身為父親他同樣女兒能夠幸福,這種矛盾的心情,看到這近三十的小夥子跪下,同情心佔據了上風。
“你回來吃飯了沒,沒吃就在這吃點,我回屋看看去。”
客廳就只剩下了三個人,遲隱動了動麻掉的腿,上前扶起陸遠,剛開始他沒動,第二下時他才起身。
“我先回去,你在這裡過個好節。”陸遠沙啞著聲音,輕輕推開她的手。
“我和你回去。”遲隱立即說。
“不合適,聽話,回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真的?”
“嗯。”
遲隱低著頭沉默,陸遠攥著她手,朝遲麗點了下頭,然後領遲隱出去。
天空中的花炮還在放著,大多是孩子在玩,時不時能聽到歡呼聲,這熱鬧的氛圍同遲隱和陸遠之間的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攥著遲隱的手用了力道,緊得遲隱都感到了疼痛,到了門外時,他站在了樹下的黑影裡。
“遲隱,你別擔心,好好的過著,你媽媽說的對,我得努力,爭取早日有資格。”陸遠看遲隱似乎想辯解什麼,示意她不要說聽自己說,“你別擔心,老子總有能讓你父母認可的一天。”
他最後還說了句俏皮的話,可遲隱卻笑不出來,只感到滿心的難過。
“我走了。”
陸遠重重一按遲隱的手,又松開,大步走入了巷口的黑暗中。
遲隱咬著唇,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追出去。
遲麗在她身後將門落上鎖,看她一眼,回了屋裡,遲隱也慢慢回了屋,上樓時瞥見遲程擔憂地站在她門口,欲言又止,“……二姐……”
遲隱擺擺手,她很累不願意說話,遲程懊惱地撓頭,覺得都怪自己馬虎,不然兩人的事也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