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站著不動,陸遠沒好氣地過來扯她手腕,吹風機呼呼地響著,潮濕的熱氣直往臉上撲,遲隱不適地躲了下。陸遠一頓,調整了吹風機的方向。
對面是廚房的玻璃窗,就著柔和的燈光,遲隱偏頭看見陸遠的大手從容在她發間穿梭著,眉心擰成了個川字,嘴巴也緊緊抿著,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遲隱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五分鐘後,吹風機關上,被陸遠丟在一旁,他不再問她,只是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悶坐在沙發一角抽著。
不多會腳邊就丟了一地的煙蒂,臥室都是嗆鼻的味道,他整個人也都被煙霧包裹著。
遲隱開啟窗,涼風灌進來,香煙的味道有了出口,客廳的空氣逐漸清淡。
“你是不是因為我。”陸遠盯著她的背影,聲音嘶啞。
“多久了?從大學時候開始的?”
遲隱預設。
陸遠把煙頭碾滅在煙灰缸裡,眼底俱是沉默的陰影。
“這件事你別再管了。”陸遠站起身,抖落落在褲腿上的煙灰,語氣不容置疑。
“你不怨嗎?”
“甭管我怨不怨的也不能讓你一個女人背負這些。”陸遠粗聲打斷她,心裡躁得不行。
遲隱看著腳趾,神情茫然,她知道陸遠在擔心什麼但這時候卻不能據理力爭。
他們都太瞭解彼此了,陸遠絕對不會妥協。
“聽到我說的嗎。”陸遠大步走過來,用力握著遲隱胳膊迫使遲隱抬頭。
“知道了。”遲隱抿唇,“既然你不想問這件事,我就不再提,但如果你.....”
”我不會的。”陸遠果斷出聲。
遲隱鬱悶地點點頭。
接下來上班時,陸遠怕她私下裡陽奉陰違,每次都要打電話要她通報行蹤,遲隱想去找孫芳都要好好計算時間。
鐘瑤那邊還沒有訊息,孫芳也還未向段上利提起離婚。
兩人只能等下去。
半個月後,陸遠又開工了,這次是在b市的一個偏遠郊區,車程也得一個多小時,來回奔波太累,陸遠打算住在工地裡。
最近天氣轉涼,出門都需要加外套,遲隱怕陸遠在工地凍著,就給他準備了薄被和褥子。
要走的那天,趕上遲隱上班,昨天夜裡兩人纏綿了好久,如相濡以沫的魚,眷戀又熱忱。
今天遲隱早早就起了,躡手躡腳往陸遠揹包裡賽衣服,怕他忘東西,還把所有的揹包檢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