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堯被暴雨打得睜不開眼,懷裡三腳架已經成了累贅。
他張開嘴想說話,水直往嘴巴裡飄。
他用盡力氣吼道:“在啊!”
得到答複,夏潤則撒開手,積水在他腳下炸開水花,瞬間只剩個模糊的剪影。
掀開防水簾,夏潤則正看到白安安收拾著食物罐頭,傅嬌拿著登山繩僵在原地。
“夏哥!”
“姜風鈴呢?”
白安安的聲音和夏潤則的質問撞在一起。
白安安剛和姜風鈴鬧完脾氣,揪著揹包帶,嘴唇抿成一線,不是很想提及那個人。
“風鈴揹著包出去了,”傅嬌溫聲打破沉默,刻意隱瞞了姜風鈴離去的方向,“這雨勢上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夏潤則的聲音冷了下來,“從長計議?”
“直播訊號中斷,我們完全有理由暫停錄制。”傅嬌繼續說道,“更何況,巖洞裡可能還有蝙蝠,節目組沒辦法保障我們的人身安全。”
“姜風鈴已經去巖洞了?”
夏潤則的聲調不斷往上拔高。
白安安默不作聲地收拾著東西,垂著頭恰好擋住對面投來的視線。
“不知道——”傅嬌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或許吧,她還在搶救裝置也說不定。”
“你要不去裝置車找找她?”
傅嬌對男女間的微妙氣場向來敏銳。
白安安吃虧就吃虧在學生氣未脫,那份涉世未深的純澈感,只能引來兩種人——
要麼是毛頭小子,要麼是早就爬上高位的老江湖。
夏潤則這種年紀,最逃不過的是姜風鈴這款長相的姑娘。
姜風鈴生了一副天生討喜的皮相——
幼鹿般的圓鈍杏眼,毫無稜角可言,眼尾微微下垂,那點楚楚可憐的勁兒就出來了。
可只要唇角微微一翹,甜意便從瞳仁裡沁進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