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述恨不得翻個白眼,“你當然不怕。可你是太子胞妹,沈孝前陣子彈劾了太子,如今你就要為難他。禦史彈劾你有什麼用?當然是把髒水往太子身上潑。”
李述皺眉看她,“做事情之前動點腦子!”
她一雙眼泛起寒冰,冷聲斥責安樂身後的侍女,“你們主子糊塗,你們也跟著糊塗?不勸著些,還任由主子胡來!”
李述長相偏冷,發脾氣的時候就更有威嚴。侍女聽得一縮脖子。
安的有道理,可她就是生氣。太子哥哥都關了禁閉了,憑什麼沈孝這個始作俑者還能因此升官!
李述見安樂還是執迷,冷聲嘲諷,“你若是真看他不順眼,用禮數壓人多低階。你還不如把自己衣服一扯,說他在這兒非禮你,跑到父皇面前哭一通,父皇一生氣,立馬就能把他那身官袍給扒了。”
沈孝聽得就是一愣。
等等等等非禮?
他非禮安樂幹什麼!
安樂聞言一口氣就提了起來,“平陽你!”
非禮?虧平陽說得出口。
“你——你跟沈孝是什麼關系,你今天怎麼總是幫他!”
虧她前段時間還把李述當姐姐!
安樂生氣地瞪了李述一眼,卻被李述一道冷冷眼風給逼了回去。“他是父皇重用的大臣,我是父皇的女兒,我跟他就這種關系。我只知道一件事:父皇都要重用的人,我不會甩臉子給人家看,拆父皇的臺。”
安樂被李述噎了回去,偏不知道要回什麼話,可滿心氣又散不了,只能冷哼了一聲,轉頭就怒氣沖沖地走了。
李述對身旁侍女吩咐道,“去找找楊駙馬,讓他趕緊把安樂領回去,安樂再在宮宴上待下去,遲早要跟父皇發脾氣。”
侍女領命忙下去了。
李述低聲嘟囔了一句,“就安樂那個脾氣,真要是跟父皇罷抬起眼,就見剛才還被安樂欺負地一副小媳婦模樣的沈孝這會兒正看著她,肅冷臉上是淡淡笑意。
李述卻不對他笑,瞧了他一眼,頗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別看安樂她張牙舞爪的,可她沒什麼實際威脅,你怎麼還能被她欺負去?”
她畫了嚴整的妝容,顯得非常端莊冷冽。
於是在朝堂上冷硬到誰都不怕,見誰就敢彈劾誰,被世家又厭又懼的沈大人,就這麼在李述的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下,默默地低下了頭,表示自己知錯了。
自己不該被安樂欺負,然後讓李述來關切地救他。
這模樣……這分明才是被訓斥的小媳婦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