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花瓶穩穩地砸在了芝蘭身上,芝蘭的頭也狠狠地磕在了地上。還好花瓶沒摔碎,芝蘭雖磕疼了頭卻也因自己沒闖禍而感到欣慰。摔得雲裡霧裡的,芝蘭剛想扶著慧心的床柱起身,卻不知碰到了哪兒,只聽咔噠一聲,慧心床下的地板便緩緩挪開來,赫然出現了一個暗道。
慧心的房裡竟然有密道?她有什麼秘密嗎?芝蘭小心地將花瓶放回了原處,探頭看了看那密道,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沿著低矮的臺階走了進去。
芝蘭走進密道,在慧心房間的密道入口便自動封閉了。密道潮濕黑暗且狹窄彎曲,芝蘭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因此,無論是這密道裡的蜘蛛還是老鼠,都能嚇她一大跳。不過眼下都進來了,芝蘭也只得接著法器的微光,大著膽子往前走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芝蘭終於走到了密道的盡頭。推開遮掩洞口的石塊和雜草,芝蘭從密道裡鑽了出來。終於從那個駭人的地方出來了,芝蘭長長地呼了口氣。
月華如練,風拂秋草。芝蘭裹緊了衣裳,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發現此地就一條河和一個破草屋,除此之外皆是荒草。
這是哪兒啊?慧心要一條通往這兒的密道做什麼?芝蘭百思不得其解。
前面的破草屋裡燈火昏黃,像是有人住的樣子。芝蘭輕聲靠近那破屋,小心翼翼地貼著窗,傾斜著身子往屋裡瞧。
“白慕風已經懷疑我了,只是沒有證據,他奈何不了我。得想個辦法讓他們盡快離開曲夜,不然遲早會被他們發現的!”說話的是繡姑,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黑衣人,看不清臉,卻莫名讓人覺得熟悉。
芝蘭咬唇,慕風猜得沒錯,繡姑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你以為不查出真相,白慕風會離開曲夜嗎?”那黑衣人開了口,聽這聲音分明是名女子。
芝蘭覺得腦袋裡一團亂,這名女子又是誰?為何在此密會繡姑?
繡姑最近被慕風逼得緊了,有些著急:“那你說,該怎麼做?他們不離開,你我又不是他的對手,難道要坐以待斃嘛!”
黑衣人抿嘴一笑,“我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只有主動出擊才會有活路!”
“你的意思是?”繡姑不解。
“趁他們還沒弄清楚男子失蹤的原由,用我們最擅長的方式解決掉他們!”黑衣女的聲音冰涼,讓在屋外偷聽的芝蘭不由得毛骨悚然!”
繡姑閉眼,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不過,白慕風可不是一般人,要給他們下血蠱,你的身子撐得住嗎?下月初三,你可就要如願嫁給柳莫尋了!”
芝蘭在屋外聽得手心直冒汗,咬緊了牙關。嫁給柳莫尋,這黑衣女子是慧心?怎麼會?慧心何時與繡姑關系如此親近了,而且慧心溫柔善良,怎麼會張口就要人命?最重要的是,慧心分明是啞女呀,她怎麼會說話…事實雖已擺在了眼前,芝蘭還是不敢相信。
“沒事,解決了這些大麻煩要緊!不然,我就是嫁給柳郎也不得安生!”,黑衣女子說罷,便拿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便汩汩流進了繡姑手中的白瓷瓶裡。
芝蘭這次終於看清了那黑衣女子的臉——慧心,是慧心……
那草屋破敗,芝蘭又一時失魂,不慎便撞倒了窗邊的一根枯木。
“誰?”
“誰在外面?”
繡姑聽到聲響連忙出門檢視,慧心蒙上臉也跟了出去。倆人一前一後出了草屋,只見兩只野兔在屋旁的雜草垛裡鑽來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