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四娘今天晚上高興,也就由著他了,替兒子收拾衣裳和項鏈。
冬桐摘下的鏈子,非金非銀更非寶石,看起來分明是某種動物的牙齒。
“狼牙?”慕風問薛四娘。
薛四娘點頭,隨即把項遞給慕風和芝蘭看,“是狼牙!前年冬桐他爹救了個被山賊重傷西域商人。那商人所有的東西都被搶了,兜裡就剩兩條狼牙項鏈。為了報答冬桐他爹,就都送給他了!冬桐這個就是他爹給的,跟他爹那條幾乎一模一樣!爺倆戴著一條一樣的鏈子,親親熱熱地!”
芝蘭從慕風手裡接過項鏈,看完後還給薛四娘“你們一家都是好人,會有福報的!”
薛四娘抿嘴,“我不求什麼福報,只希望我們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團團圓圓地過日子!”
冬桐的爹這幾日從未出現過,慕風覺得好奇,“冬桐的爹呢?這幾日可是出遠門了?”
薛四娘點頭,“他去了曲夜,行船一夜就能到,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薛四娘頓了頓,又接著道“冬桐他爹在曲夜有一個表弟,名叫柳莫尋,前些年不幸成了孤子,癱了腿。上個月十三是柳表弟的生辰,冬桐他爹探親去了。可算算日子,這已經走了近一個月了…”
曲夜城是離南陀晝嘉山最近的一座城,也就是說,到了曲夜城再繼續往南走便就是晝嘉山了。
從須臾鎮的碼頭啟程,順流而下,行船一夜便可到達曲夜。與須臾鎮一樣,曲夜城是去往晝嘉山的必經之地,慕風與芝蘭離開須臾鎮便該去那兒。
冬桐他爹一月未歸,薛四娘心裡肯定急壞了,芝蘭安慰道:“興許他是有事耽擱了,可有寫家書回來?”
“杳無音訊!”薛四娘沮喪地搖搖頭,“他若是寫了家書回來,我便不會擔心著急了!我想帶上冬桐去找他,可又不能丟下客棧不管,這可是我們家的命根子啊…因此,也就只能等著了!”
慕風想了想,緩緩道“我和芝蘭要去南陀晝嘉山一趟,恰好會途經曲夜城。等我們到了曲夜,我們就去柳家找冬桐他爹,給他捎句話,讓他早些回來。四娘,你看這樣如何?”
“你們要去曲夜?”薛四娘眼睛一亮,驚喜道,“太好了!冬桐姓葉,他爹叫葉楓。若你們在曲夜見到楓哥,就告訴他,若他真有事也不必急著回來,先寄封家書回來,也好讓我們娘倆安心!”
“四娘你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和慕風身上,我們一定把話帶到!。”芝蘭一面寬慰道薛四娘,一面替她夾菜,“今晚聊了這麼多,你都沒怎麼吃東西。辛辛苦苦地準備了這麼大一桌子,快多吃點!”
薛四娘捋了捋情緒,笑道“好好好,你們也吃!這都是我親手做的,獨此一家,別的地兒可吃不著!”
酒足飯飽後便該歇息了,芝蘭知道慕風和自己同住一個房間不自在,就私下向薛四娘多要了一間房。
薛四娘笑芝蘭死腦筋,不懂得抓住機會,卻還是依了她,讓慕風住在了她隔壁。
這是慕風和芝蘭在須臾鎮的最後一個夜晚了,明日就該啟程去曲夜了。芝蘭沐浴更衣後便準備躺上床,美美地睡上一覺,一掀開被子,卻看到床上躺了一支簪花。
芝蘭拿起來仔細一看,只見那簪子翠玉鑲金,花紋精美,簪頭一朵白蘭清雅出塵。
“好漂亮的簪花呀!怎麼會在這兒?”芝蘭嘟囔著,一時想不出這簪花的來歷,拿著簪花在燈下反複地轉來轉去。突然,芝蘭腦海中閃現出慕風取下自己頭上簪花擲出去,隨後假山四分五裂,俱成碎石的畫面。
“難道是慕風?”想到這裡,芝蘭小心地將簪花攥在了手裡,跑了出去,哐哐哐地敲著慕風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發到這裡,從一開始的焦躁到平和,我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寫的第一本小說,我知道它有很多不足,但這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的故事,我很驕傲!感謝默默陪伴的每一個人,未來會用更好的故事跟大家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