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承凰淡笑一聲,再輕聲喚了句:“小夏子……”
“是,奴才在!”
小夏子估摸著得罪皇後,總比讓未來天子不悅來得劃算,他直接彎著腰,走到長孫皇後身側,伸出手來,客氣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恭恭敬敬地說道:“皇後娘娘,這六月夜裡路上蚊蟲多,太子殿□□貼您,還請您早些回未央宮歇息。”
“皇兒,母後是關心過了頭,但是你對如煙的關心是該多一些。”
長孫皇後不理會小夏子,就是硬生生讓小夏子在那裡彎著腰,偏要給宮承凰身側服侍的人一個難堪,她自覺方才話裡的意思,已經說明白了,眼下就等宮承凰表態了。
“兒臣知道。”
宮承凰輕聲回答後,長孫皇後心滿意足地帶著盼春等人回去了。
林良媛見宮承凰和長孫皇後之間,似有根本解除不了的隔閡,她不好問,也不能問,左右她順著宮承凰的心意去做事,哪怕宮承凰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也該為林良媛的懂事而稍微厚待她一些。
林良媛眉目間帶著一股子女子的大方賢惠,主動對著宮承凰說道:“殿下,您還沒用完膳食,要不要先去沈俸儀那兒繼續用膳?”
宮承凰覷了一眼林良媛,他知曉林良媛是在討他歡心,便也不客氣道:“嗯,那你繼續用膳吧。”
“嬪妾恭送殿下。”
林良媛親眼看著宮承凰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青雲居,她從宮殿門口又踱步回到廳裡,繼續用膳。
唸白看林良媛這副不著急的模樣,有些難受地問道:“主子,您就這麼把殿下趕走了?”
念清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這唸白膽子也太大了,怎麼敢在主子面前議論主子的舉止?
林良媛一邊示意念白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菊花釀,舉至嘴邊,一飲而盡,隨後笑意淡然地說道:“你真以為殿下是我趕走的?”
唸白揪著自己的衣角,十分不解地嘟嘴問出口:“奴婢瞧著,就是主子您把殿下引回沈俸儀那的,這還不是您把殿下趕走了嗎?”
“念清,你來說,哪怕我不說那話,今夜殿下會留宿青雲居嗎?”
念清看著林良媛這才喝了幾杯菊花釀,就開始要瘋言瘋語了,她趕緊走上前去給林良媛緩緩扇了扇蒲扇,低聲應答道:“殿下的心思,奴婢怎麼可能知道,不管主子做什麼,奴婢都會支援您。”
“噢?為何?”
“奴婢自小就跟著主子了,何況主子這麼說、這麼做,一定有您的道理!”
林良媛聽到念清的回答,臉上似乎真的有了幾絲醉意一般,趴在楠木圓桌上,低聲呢喃道:“你們倆個記住,殿下他是不會在最近留宿青雲居的,東宮上下這麼多女子,殿下如今只寵幸了沈俸儀一人,所以你們要和流蘇軒的人打好關系!”
念清拉了拉正要再辯解詢問一番的唸白,唸白受意後,兩人一道應答了句:“是,主子!”
“嗯……”
林良媛訓話之間,又喝了不少的菊花釀,這會兒已經幾乎要昏睡過去了,念清同唸白一起,壯著膽子將林良媛扶到了貴妃榻上休息。
那邊流蘇軒內,宮承凰同沈漣漪用完晚膳,二人四目相對,突然有些找不到話來說,便在流蘇軒殿內各自尋了樂子,一個看書,另外一個也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