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你說實話,這些畫,你想不想留著?”
宮承凰的聲音輕輕的,像羽毛在在沈漣漪心上拂過一樣,讓沈漣漪有了一絲悸動。
“嬪妾只是覺得,嬪妾還尚在人世,若是將畫像焚毀,多少有點不吉利了。”
沈漣漪神色裡沒有說假話的意味,她確實是這個想法,她不至於對這些畫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宮承凰也覺得全燒了也不吉利,左右留一幅自己畫的,來寬慰沈漣漪也是可以的,至於其他男人畫的,自然是焚毀殆盡來得好!
“那留一幅,其餘的孤找人處理掉。”
見宮承凰不像是在說假話,沈漣漪這才放鬆了些,紅唇微啟,柔聲問道:“殿下要留哪一幅?”
宮承凰嘴角微微揚起,眼神裡突然帶了光彩,輕聲道:“你選,你選哪一幅,孤就留哪一幅。”
沈漣漪看見了宮承凰眼底似乎有試探之意,她抿唇,心底暗道:宮承凰總不會願意看自己的女人選其他男人畫的畫像吧?
宮承凰的小心思,沈漣漪頃刻就琢磨透了,如果她選了其他人的畫,不必說,她的殿下絕對不會在晚上放過她,沈漣漪想到剛剛宮承凰的身子,隔著衣服都能讓她感覺到不同,宮承凰今夜要是留宿她的寢殿,勢必不會純睡覺。
沈漣漪想借這個機會,等會同宮承凰求求情。
叫太子殿下今晚不要再折騰她了,她想再多休息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初經人事,她身子最近總是酸軟得很。
沈漣漪腳步輕而緩,走到了窗子邊上掛著的一幅畫,她上手溫柔地摸了摸畫中的自己,她認出來這幅畫是宮承凰所畫。
因為這畫上的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上掛著一對琥珀耳墜,這琥珀耳墜,她熟得不能再熟,就是因為這耳墜,自打她一入東宮,長孫良娣便對她虎視眈眈。
沈漣漪至今還不知道這琥珀耳墜是什麼來頭,長孫良娣為何會如此在意這耳墜的歸處?換句話說,要只是尋常首飾的話,宮承凰又何必提前同守庫房的太監吩咐,不讓他人領走這耳墜。
不再過多去想這些事,沈漣漪回眸,聲調輕柔地詢問:“殿下,可以給嬪妾留這一幅嗎?”
宮承凰眼神動了動,沈漣漪是聰明的,能辨別得出來哪一幅畫出自他的手筆。
宮承凰心滿意足地輕聲應道:“好。”
見沈漣漪纖細白皙的手指搭在白色宣紙材質的畫上,宮承凰突然有些心軟了,他或許不該這麼想沈漣漪,沈漣漪本就不是那種會有胡亂念頭的女子。
思及此,宮承凰走到沈漣漪身後,抬手幫忙將畫取了下來。
宮承凰動了修長的手,親自將這畫捲了起來,遞給了沈漣漪。
沈漣漪抱著畫,微微朝宮承凰俯身,低語道:“嬪妾多謝殿下。”
“漣漪,縱然禮數不可廢,孤不希望你壓抑自己的喜怒哀樂,孤想要你活得肆意一些,至少,在東宮,孤可以護著你。”
宮承凰突如其來的誓言,讓沈漣漪再度有些錯愕,她手裡抱著宮承凰親手畫的肖像畫,柔嫩白皙的手指突然攥緊了手裡的畫像,低聲問道:“殿下待嬪妾的心意會永遠如此嗎?”
“你不信孤?”
宮承凰蹙眉,往前走了一步,抓住沈漣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