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不惜親自出馬。
誰知道,居然被對方識破了,在公海的一輪亂戰,阮鄭輝險險地撿了一條命回來。
幸好,有陸靳泓。
那樣漫長的一場手術,長到寨子的組織成員都開始考慮如果boss死了,他們是該洗手不幹,還是重建門戶……
奧娜坐在離手術室最遠的地方,翹著二郎腿,煙不離手,眼神迷離。
趙影坐在輪椅裡,離奧娜不遠,所以能斷斷續續地聽見別人來跟她彙報。
“土狼那夥人不是東西,剋扣了一半的報價不說,居然中途還想替換掉我們的貨!幸好被boss發現了……”
“上一次土狼就沒安好心,真不該再跟他們交易,媽的一點道義都不講。”
吐槽聽得多了,奧娜吐出一個煙圈,涼涼地說:“道義?做我們這行的,講這個不怕惹人笑話嗎?”
那人頓時不敢說話了,灰白著臉躲開了。人人都知道這個女羅剎惹不得。
奧娜看了周遭一眼,一個個三三兩兩,各自為陣,怕不是都在商量樹倒之後猢猻散。
“呵。”冷笑了一聲。
趙影問:“你笑什麼呢?”
“笑這烏泱泱的一群人裡,真正擔心阮先生死活的人怕是隻有陸靳泓一個。”
“為什麼這麼說?”趙影倒真沒料到奧娜對陸靳泓的忠心居然這麼有信心。
“為什麼?”奧娜眼微微眯起,輕笑,“……因為他是醫生。”
趙影的心裡有輕微地震顫。
她這才明白與其說奧娜相信陸靳泓對阮氏的忠誠,還不如說奧娜非常明白作為醫生的陸靳泓對於生命的尊重。
她竟也懂得陸靳泓。
趙影不無酸澀地想,卻又討厭不起來,默默地捏著手指看向封閉的手術室門。
“我問你,如果阮先生死了,組織散了,沒人再關你,你打算做什麼?”奧娜安靜地看著趙影的眼睛問。
“回家。”毫不猶豫。
“那陸靳泓呢?”
趙影微笑:“當然是帶他回家。”毫不猶豫的答案,就像這根本不構成問題一樣。
奧娜深深地凝視她,連煙蒂就要落下也沒察覺到一樣,問:“陸有案底,回了你們的國家,也不可能再光明磊落地做人,這樣的人,你還想帶他回家?”
“他是什麼樣的人,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趙影說完,怕奧娜誤會,又補充道,“他有一雙起死回生的手,有我喜歡了二十多年的模樣,這就夠了。”
還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赤誠的心。
這一句,被趙影藏進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