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影,你——”
扛著攝像機的宋彥追了兩步,停下了腳步,他從鏡頭裡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男人。
他走在隊伍的最後,獨自一人,卻沐浴著夕陽帶來的聖潔光輝,像個經歷了漫長苦戰而凱旋的勇士。
宋彥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趙影說自己是來坎鐸接陸靳泓回家,也明白了她為什麼說時間才能給陸靳泓審判。
鏡頭裡,嬌小的女孩越跑越快,皮鞋跑丟了一隻,她索性踢掉,穿著襪子奔跑在木質的棧道上,奔跑向那個孤獨的英雄。
夕陽在他們的背後,陸靳泓快步上前將他的女孩緊緊地抱在懷中,親吻著她的頭發、額角、眼睛和唇。
“關了吧。”一隻手落在宋彥的肩頭。
宋彥回頭,才看見是臉上帶著些許血汙的楚瑜,他神色冷靜如常,拿手擋著攝像機的鏡頭,沉默地對宋彥搖了搖頭。
宋彥只疑惑了一瞬,很快就會過意來,關閉了攝像機。
然而趙影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一切,她踩在陸靳泓的鞋面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親吻中遺忘了整個世界。
直到終於與他分開,鼻尖貼著鼻尖,她才發現陸靳泓的臉上沾了血,頓時嚇得松開手,上上下下檢查他的全身。
特別是他的右手!駱長官說他手臂受了傷——紗布已經被子彈燒得綻開了,露出一塊詭異的光澤。
“這是什麼?”
陸靳泓笑而不語,趙影只好自己動手去拆,層層疊疊的解開之後,居然發現最裡面是防彈護肘……她一臉黑線,隨手拍了下他的護肘:“這是幹什麼,嚇人玩兒呢?”
誰知道陸靳泓一下慘白了臉,捂著手臂彎下了腰。
“怎,怎麼了?”趙影慌忙問,“別告訴我你這裡是真的有傷!”
“你以為紗布是綁得玩兒吶?”
“我以為是障眼法……”趙影心疼地東張西望找醫生,“怎麼辦,傷口會不會崩開……”
“會,我以後都沒辦法做手術了,那要怎麼辦才好?”
趙影急得口不擇言:“不能做手術了,就在家歇著,我養你啊!”
“好,一言為定。”陸靳泓笑道。
“還笑得出來——”趙影語聲未落,已經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陸靳泓抱著光腳的趙記者,大步流星地走向直升機。
他們身後,本想趕來替陸醫生檢視手臂傷勢的小軍醫疑惑地問同伴:“師兄他確實右臂有傷,我沒記錯吧……”
同伴整了整軍帽,一本正經地說:“陸醫生是有傷,可趙記者是特效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