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傳入營淄城的並不是嶽檸歌的名聲,而是那張方子!
三日之後的大齊王宮,文承殿中死氣沉沉,齊王萬分頭疼,而長公主也十年難得一見地皺著眉頭。
曾經,她出嫁秦侯,那個時候還不存在秦國、齊國一說,後來她嫁到蕩城秦侯府上,間接地參與了十一年前的政變,所以對於娰族餘孽她分外緊張,就像她緊張秦國細作那般。
“長公主,可有法子?”齊王覺得腦仁都疼了,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大夏皇族的餘孽,他才接手齊國多少年呀,這可怎麼辦?
長公主神色凝重:“依本公主之見,派出殺手確保萬無一失。”
齊王面有難色:“當真要趕盡殺絕?”
“當初四位諸侯覆滅大夏的時候,也不曾見為世子的你心慈手軟呢。”長公主眼底露出狠戾,“而今餘孽捲土重來,就算本公主不去濮陽城也能夠猜測到餘孽收買人心的法子!”
“那一定要趕盡殺絕嗎?當初諸侯……”
“什麼諸侯!”長公主打斷齊王的話,“當年的事乃大夏咎由自取,大夏傾巢覆滅,也在於其在位者通敵賣國,竟妄想和那些人合作!若是我們四國不力挽狂瀾,現在天下驟變,你、我、楚王、秦王,任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齊王面有難色,舉棋不定。
長公主不留情面:“你對我們姜氏兄弟姊妹倒是心狠手辣,對外反而心慈手軟了。”
齊王黑了臉:“你能不能就事論事。”
“呵!”長公主冷笑,“反正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娰族的餘孽絕對不能夠留在這個世上!”
她眼神篤定,陰狠無比,饒是齊王坐在龍椅之上都覺得如坐針氈,惶惶不安。
若不是當初她念及姊妹情誼,這齊國的天下哪兒還輪的到他?
大秦國力昌盛,合縱連橫之下,還有齊國一說?
不過長公主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不能讓胞弟姜即墨陷入戰火之中,所以才會手下留情,當初秦王有野心,她為保姜即墨以及大齊的百姓,力阻秦王,最後夫妻關系破裂,落得被細作陷害的下場,又有誰知?
長公主背過身去,淡定地拂袖:“不管你答不答應,同不同意,我都會派出殺手追殺,這一點毋庸置疑!”
她揚長而去,徒留齊王孤身而坐。
這要翻天了!
急促的腳步聲從偏殿走出來,一襲鳳袍的王後怨恨道:“她憑什麼這樣同王說話!若不是王當年出手相救!她早就客死異鄉了,如今還有機會這般趾高氣昂麼!”
齊王沉下眉,當年的事,太過錯綜複雜,他的本意也不是救長公主,只是事到如今,他不能說開罷了。
不過王後是什麼性子的人,齊王卻再清楚不過了。
她不滿長公主不是一日兩日了,齊國沿襲大夏律法禮制,長公主的位分和王後一併重,兩者的區分只是一個在後宮,一個在前朝,自然王後不服。
她母儀天下,憑什麼要和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商量事宜。
齊王嘆了口氣:“你若是想和長公主理論,不如和她正面交鋒,眼下在孤面前說這些做什麼。”
王後憋了口氣,她心中不滿,但又不能和齊王直接沖突,於是低眉順眼地寬慰道:“臣妾說錯話,還望王見諒。”
“孤讓你想法子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