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路的腳突然一頓,鐘茴看著再次鉗固住了自己的手臂的大手,挑眉,“做什麼?”她有些想要掙脫,可是抓著她的手臂的人手勁兒太大,她那點力量無異於蚍蜉撼樹,沒有半點作用。
邵南洲扯著鐘茴的手臂就往回走,眼睛裡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跟我來,我能讓你進去!”他說得模樣有些信誓旦旦的,不由分說,就朝著鐘茴之前走過的路走去了。
鐘茴被他死死拽著,也只好跟上了前者的步伐。
“這兩人幹啥?”另一端在籃球場裡的人問著。
“誰知道?”顧長青聳聳肩,“我們開始吧!”這個時候,這夥人很幹脆地就放棄了邵南洲。
顧長青估計得沒錯,邵南洲這一走,還真就沒有回來了。
鐘茴現在被身邊的的男生拉到了實驗樓的背後,她望著三樓的窗戶,又看了看現在已經站在了牆角處摩拳擦掌的邵南洲,心裡一跳,“哎,你不會是想要翻上去吧?”鐘茴望著那麼高的樓層,眼裡帶著擔憂。
邵南洲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不然呢?”看著鐘茴緊鎖的眉頭,邵南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現在就可以上去在門口等著了,我保準給你開門!放心,沒事!”
鐘茴卻沒有走開,她還想要拉著邵南洲不讓他上去,可是三兩下,男生就已經爬上了排水管道,踩在了一樓教室的窗臺上了。
鐘茴就靠著牆站著,從她現在的角度往上看著邵南洲,只看見了兩條蘊藏著力量的肌肉的小腿,以及……腿毛……空曠而寬大的籃球服,鐘茴不敢再看了,她朝著外面站了一點,低垂著眼睛,她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長針眼就麻煩了。
所以,等到邵南洲爬上了三樓畫室的窗臺的時候,低頭一看,站在實驗樓下面的女孩子安靜乖順地垂著頭,起風了,她的發絲被吹了起來,藍天、白雲和她,就變成了一幅畫兒。
邵南洲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現在上揚了唇角,“喂!小學生!還愣著做什麼!上來了!”他蹲在窗戶前,沖著下面的人大喊著。
鐘茴回神一看,之前像是一隻壁虎一樣貼在實驗樓外面的男孩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竄進了畫室裡,露著一排整齊的大白牙朝著她揮手。
轉身,鐘茴上樓。
實驗樓裡很安靜,鐘茴走在走廊上都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前面的教室的門已經從裡面被開啟了,男孩子就斜斜地倚靠在門口邊兒,一臉含笑地看著她。
他逆著光,鐘茴臉上有些發燙。她大步走了過去,卻被邵南洲給擋在了門口,男生一手撐在門框上,一手揣在自己的褲兜裡,模樣帶著三分不羈七分灑脫,“怎麼報答我?”他聲音低低沉沉的,回蕩在了走廊裡。
溫熱的帶著點潮濕的氣息就噴灑在了鐘茴的耳廓處,再回首,她眼神已經無處安放了。“你想要怎樣?”鐘茴梗著脖子,視線的焦點落在了跟前的人被汗濕的胸口處,那裡還有一團灰黑色的汙漬,應該是剛才邵南洲翻牆的時候蹭上的。她不敢看邵南洲的眼睛,就死死地盯著後者的胸口的衣服。
耳邊傳來了一聲低笑,邵南洲突然伸手颳了刮她的鼻樑,那隻撐在門框上的手臂都已經收了回去,他眼裡帶著幾分戲謔,“逗你玩的,還當真了?”
鐘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一下就跳開了了。她將畫板抱在胸口,眼神帶著戒備地看著跟前的人,“你,幹什麼啊!”剛才那樣的動作,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太親暱了一點?
邵南洲已然收手,看著像是炸毛了的鐘茴,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什麼後,驀地大笑,一邊覺得鐘茴的表情太過有趣,一邊不由摩挲著自己的指尖,小學生的面板,好像還真是水靈靈的。“不幹什麼,你還進不進來了?”邵南洲朝著畫室裡走了走,這裡他都還真沒有來過,環顧了一圈,他發現鐘茴都還只是站在教室門口張望,不由又笑了,“你不進來?不進來我就鎖門了啊!”他作勢就要走出教室,反手關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