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越拉越長,我不到30秒就憋不住氣了,和少爺輪流上來換了一次氣,等我再下去的時候,知道他已經潛入洞的深處,我在上面看到他的手電光點,估計下面有6、7米深,這深的不得了了,我真為他捏了把汗。
手電的光點在下面停了大概有3、4秒,就開始向上面移動,一閃就消失了,看了我估計的沒錯,下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
我於是拉緊繩子,免得單軍在下面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上面感覺不到,繩子還是一點一點從我手裡抽走,單軍還在往深處遊。
一時間湖底安靜的連一點聲音也聽不見,我們所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洞裡。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感覺這時候的一秒像十秒這麼長。
不一會兒,少爺就給我打了個手勢,一分鐘多了,估計他應該往回遊了,再不遊,氣肯定不夠了,我弓起身子準備拉繩子幫他。
等了大概又有十幾秒,也不見一點要上來的跡象,甚至繩子還在往裡面拉。
一般人的憋氣時間能超過兩分鐘已經是超人了,我馬上意識到出了問題,忙試著往上拉了一下,但是繩子拉上來一段,突然就卡死了,怎麼拉也拉不動了,好像下面的單軍給卡在什麼東西上了。
糟糕!我心裡咯噔一聲,出事了。
少爺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我拉了幾下,發現在水下面用不出力氣,馬上向上浮出水面,對他們大叫:“出事了!快把繩子拉起來!”
上面的人已經等的著急了,也已經感覺到不妙,聽我一叫,慌成一團,馬上就去拉繩子,幾個人拉的小船幾乎翻了,但是繩子還是繃得死緊。
這時候還是那個老蔡的外甥有經驗,他爬上船,扯起連著單軍的麻繩,捲到船頭的纜繩墩上,然後大叫一聲全部上船。
我們全部爬了上去,他一拉馬達,船向後退去,繩子閃電一樣給扯了起來,一下給繃成一條直線,接著從水下傳來兩聲麻繩繃到極限的悶響,馬達一下子震動,發出嘶叫一樣的呻吟,卻再也拉不上來半分。
我一看完了,要是人的腳給沙陷住,這樣拔肯定就拔出來了,決定不會連馬達船也拉不上來,現在這動靜,怕是嚴重了。一邊幾個人亂成了一團,王若男都哭了起來。
那個外甥臉色嚴峻,加大馬力,又扯了十幾秒,忽然馬達一個轟鳴,繩子猛的一鬆,我們全部給摔倒進船鬥裡,接著我們看見繩子鬆了,水面馬上捲起了水渦。
我們沖上去拉起繩子,一瞬間單軍臉朝下給拉出了水面。眾人將他鈎起來,放到甲板上,發現他已經渾身冰涼,但是身上的姿勢非常古怪,好像是想抓撓前面的什麼東西。
老蔡忙將他翻過來,準備給他做急救,看看還能不能救活。
我手忙腳亂的將單軍平放到甲板上,把他肺裡的汙水壓出來,少爺用毛巾將他滿臉的沙子擦掉,突然,給他擦臉的少爺叫了一聲,一下子坐到了甲板上。
眾人給他嚇了一跳,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下意識地往單軍的臉上看去,一看之下,只覺得一股涼氣自頭頂一直涼到腳底板。
在河邊生存的時間長,多少都見過淹死的人,那種在水下窒息而死的猙獰表情,很多人都會記憶猶新,但是單軍的這張臉,卻一看便不是淹死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是,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窒息時候的那種痛苦,毫無血色的慘白,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珠翻起眼白,可是嘴角卻詭異的咧開著,竟然像是在獰笑。
這種笑容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我馬上想起死在我房間裡的王全勝,頓時就呆了,他們兩個死的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我下意識的問邊上的人:“這……這是什麼表情……”
老蔡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裡滿是恐懼,結巴道:“這……這是‘七笑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