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師陰目光從獨孤孝與卞蘭兩人面上滑過,一轉身徑直朝犬舍走去。
三人站在犬舍之外,此時犬舍緊閉,不見半點光亮。
山師陰立在犬舍之外,揹著雙手:“你們關了他幾日?”
卞蘭上前說道:“在您回來之前,一直關著。”
山師陰略微皺眉,不曾說話。
卞蘭繼續說道:“犬舍中共有十頭獵犬,我們每日都會派人進去餵食,放得自然是生肉狗糧。昨日看的時候,武莫便已經神志不清,胡言亂語起來。不過您放心,他一直都活著,被狗咬傷,我們便會立即救治……”
山師陰突然揮了揮手,將卞蘭話語打斷,“揣測上意,誰都比不過你們。”
他口中說的你們,自然是指內宦。
卞蘭躬身說道:“他對您做出那種事情,自然是要讓他生不如死,對他做出何等報複都不為過。”
山師陰背手不言。
卞蘭觀察山師陰臉色,輕聲說道:“可要為大人,開啟牢籠看看武莫如今模樣?”
“不用了。”山師陰閉起雙眼,搖了搖頭,“既然是狗,那就讓他一直關著吧。”
卞蘭面露詫異。
獨孤孝也是頗為不解,山師陰便這般放過了武莫?這種深仇大恨,這些懲罰也就夠了?
山師陰話語說完便轉身朝獸園門外走去。
卞蘭與獨孤孝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跟上山師陰腳步。
而當山師陰走到大門之外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對了。”山師陰輕描淡寫地說道:“從明天開始,往他身上抹些母狗氣味吧。”
就像是說了一句微不足道之言,山師陰徑直離去。
卞蘭與獨孤孝望著山師陰背影。
深宮幽靜。
兩人只覺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