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和他聊了聊最近吃藥之後的病情轉變,並且提了一句副人格和外面那人的戀情。主人格表示會和攻談清楚自己的想法,但是治療不會中斷放棄,還是要麻煩心理醫生繼續。
出去的時候攻說自己接到了一通電話,公司裡出了一些事情,自己必須回去一趟,但是又不放心副人格的事情,只口頭警告受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做激進治療,並且如果副人格出現了請第一時間告訴他。
主人格答應了,然後送攻下樓。攻出於禮貌說還是先送對方回家,主人格沒有拒絕。下車之前,主人格把脖子上掛著的項鏈送給了攻,說那是副人格親手求的而且經常戴在身上。攻聽這說辭很高興就收下了。
可其實那項鏈雖然說是副人格求的,但最常戴的還是主人格,主人格也不吃醋,就想著無論哪個人格不都是自己嘛。
攻回去了。事情確實堆積了很多,需要他去處理。
攻連軸轉了一天,一直處理到深夜,淩晨兩點多,正當事情告一段落他準備在辦公室的小床上休息一下的時候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副人格。攻很高興,就和副人格說了一會兒話。
聊著聊著,攻問副人格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副人格就說自己其實在睡了,但是是哥哥把自己叫起來的,說你可能還在忙,讓我打一個電話給你,太晚了就不要自己開車回去了雲雲。
攻聽到了這話有點微妙,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主人格是可以看到兩人互動的所有場景的。他因為愛人關心自己而感到舒心,但同時又有一種孃家人在邊上監督的尷尬感。於是剛才準備說出口的調戲沒有了,他十分規矩地叮囑副人格好好睡覺,哄著晚安之後,掛了電話。
攻躺回小床上,盯著已經掛了電話的手機螢幕一臉鬱卒。
這樣的事情後來發生了幾次,享受異地戀愛人溫存的甜蜜的同時,總有主人格在不經意間刷存在感。偏偏副人格又是一個戀哥狂魔,嘴裡三句話必提哥哥。
託副人格的福,攻知道了主人格的很多的優點,也知道了他的一些小習慣之類的。攻覺得受其實很優秀,而且確實作為作家的受名氣很大,於是就把主人格也當作了朋友。
攻說要去看副人格,但是被副人格說兩地跑太麻煩拒絕了,加上攻最近的確事情很多很忙,於是就沒有硬要求說要去。
有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副人格主動和攻發起影片聊天,然後告訴他今天去了好多好地方玩,把自己在的這個城市逛了一遍,雖然有點看膩了但是小細節的變化還是很新鮮,還拍了很多照片,只是可惜攻不在。
副人格還說哥哥做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向他展示了一下桌上菜餚的豪華程度。然後攻就好奇,問今天是什麼節日嗎怎麼這麼多活動,副人格就告訴他是自己的生日。
話音說完攻就覺得攝像頭對面換了個人,樣子還是一樣但是氣質變了,變成主人格了。主人格說副人格玩了一天累了去休息了,然後接著之前的話題和攻繼續聊,主要還是說副人格如何如何。
攻一開始還是有點尷尬的,但是看著主人格隨意的樣子也放鬆下來,然後兩個人就聊開了。後來主人格的手機電量告罄,兩人才反應過來聊了有一會兒了,就互道晚安說要睡了,攻還叮囑讓主人格好好照顧副人格。主人格答應了。
掛影片的最後一刻,主人格告訴攻今天也是自己的生日。
不記得愛人的生日,攻有點懊惱最近忙昏了頭。他糾結於買什麼禮物,於是沒有加班而是去買了條項鏈,順便鬼使神差替主人格也買了一條。
回家之後就發現家裡有人,受在。副人格就過去迎接了,接了項連結串列示很開心,還說哥哥做好了菜等你回來吃之類的。兩個人就恩恩愛愛地吃完了飯。
副人格還表示,自己哥哥答應了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攻家裡。
第二天攻醒來時受已經醒了,主人格就和攻攤牌說自己治療還打算繼續,想讓攻和副人格多待一段時間順便幫助自己培養感情),於是想搬過來和攻一起住,問攻介不介意。
攻掙紮地問他,這麼多年相安無事,為什麼要做治療,保持現狀不可以嗎?話說完他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主人格沒有說話,只是告訴攻自己想做一個正常人。最後攻妥協了,只請求讓副人格出來的時間多一點,主人格說好。個屁)
後來主人格離開客廳回房間的時候,回頭又面無表情地告訴攻,讓攻節制一點,因為有些副人格的記憶他也會有的。
攻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把主人格要抹殺你的存在這件事告訴副人格,只是盡可能多抽出時間陪著副人格。
但副人格出現的時間確實還是越來越少了,不僅時常表現得病怏怏、很疲憊,而且某些小習慣也越來越像主人格,就連吃飯的口味,也由原來的偏愛甜口而轉向鹹口。
直到有一天,攻和受一起吃飯時,聊著聊著發現對方其實這一餐都沒有怎麼動筷子,於是加了一筷咕嚕肉過去,卻被受很平淡地說,不好意思,這一餐太甜了,我有點吃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