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賀清時洗了碗才離開。
從沙發上拿了羽絨服,套上。餘光掃到一抹銀色。
心思微妙地轉了轉,沒拿。
——
賀清時離開後,霍初雪去書房給豆瓣綠澆水。
從廚房接了水出來,路過客廳,發現茶幾的花瓶旁霍然躺著賀清時的手機。
剛才和蘭姨對完影片,她順手就把手機扔在茶幾上。沒想到賀清時竟然忘記拿了。
她擰了擰眉,拿上手機,趕緊跑下樓。
跑得急,竟然沒套羽絨服,穿著睡衣就出來了。冰天雪地的,寒風刺骨,可把她凍了個機靈。
好在賀清時沒走遠,堪堪走到停車場。
迷離的夜色裡,寒風呼嘯,他的背影瘦削又單薄。
她小跑著過去,氣喘籲籲。
“怎麼了?”賀清時看到她身上的睡衣,頓時皺了皺眉,“什麼事這麼急不穿外套就跑出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話音還沒落下就已經拉開羽絨服拉鏈將她整個人包裹進去。
霍初雪:“……”
“你手機忘記拿了……”
事發突然,她竟然忘記了掙紮。
男人的懷抱格外溫熱,她的臉緊緊貼著他胸膛。毛衣擦過她臉頰,癢癢的。
“謝謝。”他接過手機,他勾了勾唇角,眼裡染上笑意。
下一秒,埋頭,捧起她的臉,吻印了下去。
那盆豆瓣綠擺在書桌正中央,咋一眼看過去就不起眼。它植株矮小,根莖很細,葉片狹窄,顏色暗黃,怎麼看怎麼醜陋。和當年從賀清時家順走的那盆豆瓣綠根本沒發比。
至於那盆枇杷幼苗,在她情緒歇斯底裡爆發的時候,當著賀清時面,親手給砸了。
花盆被摔了個粉碎,泥土散落到地板上,幼苗被連根拔起,灰撲撲地躺在黃泥裡,滿目瘡痍。
賀清時眼睜睜地看著,整個人像是被人抽光了精神氣,眼神灰暗,麻木空洞,只剩下一堆皮肉。
她還想砸了那盆豆瓣綠。被他死死攔住,“別拿植物出氣,它是無辜的。”
就這樣那盆豆瓣綠被保住了。
後面她離開青陵,一隻行李箱,外加一盆豆瓣綠,孤身一人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