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辛梳洗完畢,剛坐在梳妝臺前,把頭發散開,瀑布一般的披在肩頭,少君看了有些愣神,拿起梳子幫少辛梳理起來。
少辛愣了下想躲開,少君修長的手指扶著少辛的頭,“別動,還像原來那樣好麼?以後我晚上絕對不進來,如何?”
少辛閉上眼睛,可是閉上眼睛有個問題凸顯出來,閉上眼睛不看高恆,可一閉上眼睛,少辛感覺到的都是少君的氣息。
她倏地睜開眼睛,銅鏡裡映出的還是高恆的臉,少辛失落的從新又閉上眼睛,少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心裡不免有些煩躁,少辛平複了好一會,才解脫出來。
她想,那麼就當高恆是慶之算了,雖然自欺欺人,總算免得煩惱,不然她兩邊糾結,心裡有發瘋的跡象,好像找不到出口,胸口裡憋的實在難受,她抓了下自己的頭發,忽然喊了一聲,“啊......”
少君正想給她把發髻別上發簪,被少辛一把抓亂了,少辛的喊聲讓他呆愣在那裡,忽然反應過來,從後背保住少辛,“辛兒,怎麼了?辛兒你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
少辛心裡堵得太厲害,彷彿千斤重,憋的氣都喘不勻乎,她又喊了幾聲,趴在梳妝臺上嚎啕大哭起來。
少君真的嚇懵了,他從小把少辛養大,少辛一直都是知書達理平和清逸的孩子,從來沒有如此的歇斯底裡過,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難道?
少辛的難題能有什麼?還不是他,跟他昨晚說的好好的,那今天,難道辛兒也喜歡高恆?所以才糾結的?可是這個高恆也是他,辛兒卻不知道。
他這是在害辛兒,是在害她,現在想想進入這個角色,又是他的錯誤,他該如何是好?不能承認,那怎麼辦?他當初變作高恆時怎麼沒掩蓋自己的氣息,看來他又給辛兒做了錯誤的誤導,在辛兒面前,他真的就是罪人。
辛兒哭了好久,忽然起身,一把推開他,“不要管我,我睡睡就好。”
“不是剛起來麼?怎麼還睡,要不我們去戲園子看戲去吧!”少君拉了下少辛的衣袖。
“我困,別打擾我。”少辛自從進了高府,心情一天天變的越來越差。
少君無奈只好去前院命人去街上從新買了一張床,又找出新被褥鋪上,躺在床上,想起昨晚看到高恆的情形,高恆養的白白嫩嫩的,已經醒了將近一年了,就是不能說話。
每天陪在父君身邊,學到了很多東西,見到他時愣神了好久,眼神激動無比,比劃他是秦夫人,怕他不懂,還在地上謝了秦夫人三個字,眼睛瞬間潮濕,還撲過來抱住他,嚶嚶的哭泣,哭的像個女孩子。
他在天山幽思泉每天跟著老神君修行,已經有很大進步,而且每天泡幽思泉身體已經恢複如初,看來回來指日可待了。
他和辛兒離開這裡的時間看來不遠了,一想到真的走,他還真的有些捨不得,想想心裡還真是空落落的,難分難舍。
不過這眼下的案子必須盡快破了,如果高恆回來案子摸不到頭緒,對他自己的父親恐怕也很難下手,所以這個惡人只能還是他來做的好。
這高家的財寶到底藏哪裡了呢?
她起身心緒不寧的在房間裡踱步,想想著急,就使勁跺了跺腳,不過等等,這地怎麼是空聲,他忽然想到,哪裡都想到了,居然忘記了恆辛閣。
他四下尋找也沒找到東西,只好又朝地上使勁跺了幾腳,真的是空的,他有些興奮還有些激動,但是入口在哪?看看外面晴天白日的,他只好從新躺回到床上。
躺在床上的少君很快就睡去了,也許是昨晚在累了,也許是興奮的安心,一覺睡到晚上。